(1)初次见面
首先,我们需要明确一个生物学上的基本事实:我是捕食者,人类是食物。
这一点就像“太阳东升西落”或者“莫妮卡是个没品位的老古董”一样,是宇宙的真理。
在我的世界观里,人类这种生物,就像是超市货架上包装得花花绿绿的零食。有的口感辛辣一一比如那些精力旺盛的运动员,有的口感酸涩一一比如那些满脑子焦虑的上班族。
直到我遇到了克洛伊·米勒。
那年我五岁。说实话,那时候的我,作为一个正在觉醒期的莉莉姆幼崽,脾气坏得像一点就燃的炸药桶。莫妮卡把我扔到人类学校,美其名曰“社会化训练”,实际上只是因为她想试用一下那片刚收入麾下的“狩猎区”。
那简直是地狱。
那群人类幼崽,吵闹、肮脏、流着鼻涕,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牛奶味道。我坐在沙坑的最高处,随时准备把任何敢靠近我的生物精神控制成一只只会学狗叫的傻瓜。
然后,那个笨蛋出现了。
她戴着一副这辈子我都无法理解的厚底眼镜,缺了两颗门牙,手里举着一根黏糊糊的巧克力冰淇淋。
她走过来,把那根快要滴到她手上的冰淇淋递给我,用一种漏风的声音说:
“你看起来很不高兴,吃吗?”
我当时的内心活动是:这只人类幼崽是不是脑干缺失?她感觉不到我在释放威压吗?
但我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根冰淇淋。
不是因为我想吃,而是因为……她身上的味道。
在那群散发着汗臭味的小鬼中间,克洛伊·米勒斯闻起来很干净。像是一张刚晒过太阳的白纸,或者是某种带有奶香味的坚果。
我并不讨厌。
我咬了一口冰淇淋。
从那一刻起,我就单方面决定了:这个笨蛋归我了。
不是当作食物一一虽然她闻起来确实很美味,而是当作私有财产。
就像巨龙喜欢收集闪亮亮但没用的金币一样,我决定收集这个人类。
那个时候她可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路过的伤心小女孩,直到我让莫妮卡把我转到她所在的班级里。
她似乎才对我有所印象。
这简直不能忍受。
(2)关于那个灾难性的下午
如果说童年时期我还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有趣的宠物,那么十一岁那年的那个下午,就是我恋爱觉醒的转折点。
那天,克洛伊问出了那个改变我人生轨迹的问题:“Vee,你妈妈是lesbian吗?”
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。在这我们的世界里,女性和女性的结合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但我看到了她的表情。
她皱眉了,她往后缩了一下。
那一瞬间,我感觉天都要塌了。
你们人类可能无法理解那种恐慌。对于莉莉姆来说,喜欢的人的排斥反应会让我们极度焦虑。
我当时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循环播放:完了,她觉得我是变态。她要跑了。她要去找那些喜欢聊什么贾斯汀·比伯的女孩玩了。
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。
为了挽回我的面子,也为了向她证明我也很正常,我做出了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——我开始假装喜欢男人。
天知道那几年我过得有多辛苦!
你们只看到了维罗妮卡·肖是校园女王,男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