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”电梯门开了,她走出去,眼神锐利,“你带着苏白,去查那些不起眼的‘边角料’。”
“比如那个康复医院的垃圾处理记录,比如那些给医院送菜送饭的车。”
“我不信他们能把所有的缝都堵死。”
“那你呢?”裴征问,“你干嘛?”
“我?”沈听澜推开办公室的门,看到温止正坐在她的桌前,手里拿着一只笔,在白板上画着什么。
听到开门声,温止回过头。
“回来了?”她问,“被骂了?”
“差不多。”沈听澜走过去,看着白板上的图。那是一张仁爱康复医院的平面图,上面标注了几个红点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昨天我那个疯表哥给的灵感。”温止指了指其中一个红点,“特护病区地下室。”
“那里有独立的排风系统,而且……”她指了指旁边的一组数据,“用电量比其他区域高出三倍。”
“你在查电表?”
“顺手。”温止放下笔,“我黑进了电力公司的后台。”
“你这叫‘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’。”沈听澜说,“要是被纪检知道了,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“他们不知道。”温止淡淡道,“正如他们不知道,你虽然被‘停职’了,但你的脑子还没停。”
她看着沈听澜,眼神里有一种早已看透一切的默契。
“你想让我做什么?”
沈听澜拉过一把椅子,坐在她对面。
“既然我不方便出面,”她说,“那就换个更‘专业’的人去。”
“谁?”
“许苇。”沈听澜说。
“那个记者?”
“对。”沈听澜点点头,“她有我们要的‘自由’。”
“而且,”她想起那个在电视上说着“撑着活着”的女孩,“她比我们想象的,要硬。”
“你要利用她?”温止问。
“不是利用。”沈听澜纠正道,“是合作。”
“敌人的敌人,就是朋友。”
“哪怕这个朋友,”她看了一眼窗外那栋远洲大楼,“手里拿的不是枪,是笔。”
窗外,天色阴沉,似乎又要下雨。
而在那封投诉信的阴影下,一场关于真相与掩盖的拉锯战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