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宽心,许是温仪公主那边一时被要紧事绊住了……”
内侍好意开解,试图劝慰,却在太子冷厉的注视下噤了声。
此言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“要紧事?”
裴君淮经他提醒,顿时想起皇妹与郑府郎君相伴的身影。
心底一把妒火熊熊燃起,
太子面色愈发阴沉。
他强自按捺,继续等待,一贯沉稳的心境却如沸水煎熬,焦灼难安。
日影落下,营帐宫灯次第燃起,苦苦等待的那道身影仍未出现。
裴君淮蓦然起身。
他终究坐不住了。
一想到裴嫣与那个青年言笑晏晏的模样,想象着她对着别的男子展露笑颜,为了别的男人忘记与兄长的约定……
皇妹只顾着与那郑府二郎嬉游,已然忘却了他这个皇兄!
一连数日积压的酸楚与恼怒终于冲垮了裴君淮理智。
宫人偷觑太子面容上罕见的戾气,心惊胆颤,暗暗为小公主捏了把冷汗。
“殿下勿急,奴婢……奴婢这就去请公主……”
“不必了!”
裴君淮厉声斥断:“孤倒要看看,她几时能想起还有孤这个兄长!”
黑夜降临。
帐外终于传来少女的声音。
帐帘轻掀,裴嫣捧着一个小巧木箱,欢快地超他奔来:“皇兄皇兄,我来啦。”
“嫣儿午后疲乏小憩,不慎误了时辰。不过,皇兄且看,我带来了给皇姊……”
“你还知道来?”
裴君淮厉声,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心意。
裴嫣被皇兄严厉的责问慑住了,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。
“皇兄……”裴嫣怔怔立在门前,不知所措。
“还记得有孤这个皇兄?”裴君淮一步步逼近,身躯投下高大阴影,笼罩着少女。
“孤以为你只顾着与旁人嬉戏,早将孤的话,孤这个皇兄抛诸脑后了!”
裴嫣心酸,眼圈倏地红了:“我没有……”
她从未见过裴君淮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。
“我、我并未因他人而忘记皇兄嘱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