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平公主支吾其词,吓得不敢抬头。
“回禀太子殿下。”
嘉平的贴身宫婢慌忙上前狡辩。
“殿下误会了,实是公主姊妹间嬉闹罢了。嘉平公主见温仪公主在此,欲上前亲近叙话,却不料温仪公主的坐骑忽而受惊发狂,这才……这才致她坠马受伤。”
嘉平公主如获救命稻草,闻言忙不迭附和:
“是,正是如此!皇兄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,是裴嫣她……她驭术不精,自己摔下来的,怪不得旁人!”
裴君淮倏然抬眸,温和沉静的眸底蕴着厉色,冷冷盯着她。
嘉平公主被皇兄的眼神慑住,喉头一哽,后半截谎话生生卡在嗓子里。
“你说,是裴嫣自己不慎落马?”裴君淮的目光钉在那狡辩的宫人身上。
宫人垂首,哆哆嗦嗦撒谎:“是……确是如此……”
“来人!
裴君淮声音平静,却字字见血:“嘉平近身宫人满口谎言,惑乱宫闱。打入内狱,以儆效尤。”
此令一出,贵女霎时惊骇失色。
太子殿下一向以温雅宽和的君子风度闻名朝野,何曾动用过此等酷烈的刑讯手段!
这份反常的威仪与冷厉,吓得在场之人心惊胆颤。
“殿下恕罪!殿下恕罪!”
储君震怒,凑热闹的宫人们吓得魂飞魄散,跪倒一片哀声求饶。
适才跋扈刁难的嘉平公主,亦是慌得面无人色。
“皇兄!我……我只不过是与裴嫣开个玩笑……”
“玩笑?”裴君淮动怒,小心护着怀中少女,“温仪伤重至此,你管这叫玩笑?”
“你行事跋扈,恶意欺伤皇妹,既伤裴嫣双腿,便与她共担伤痛!”
“传孤谕令,禁足嘉平公主,罚其日日长跪思过,直至温仪痊愈!”
嘉平公主吓得魂都散了。
皇妹那腿伤得不轻,要她与裴嫣共担伤痛?那得跪上多久啊……
她这双腿岂不是要跪废了!
“太子殿下!”
嘉平公主生母祺妃闻讯慌忙赶来,为女求情开脱:“太子殿下息怒,罚得过重了!不过是姊妹间嬉闹失了分寸,小事一桩,何须如此……”
嬉闹?只是一桩小事?
裴君淮加重惩戒,狠狠落了祺嫔颜面:“今日在场随侍嘉平之人,明知公主行差踏错而不加劝阻,反纵容其恶,一并随嘉平禁闭思过!”
他望着嘉平公主身边那群惶恐不安的贵女。
这群人先前附和取笑时何等得意,如今却个个面如土色。
“殿下恕罪,殿下恕罪啊……”
闻讯出事,众臣心知不妙,纷纷赶来围场寻认自家女眷。
裴君淮抱紧裴嫣,不留一丝情面:“诸位卿家且将令媛各自领回府中,好生教导为人之道。这般言行失当,品行失德,他日选秀不必再送。”
言行失当,品行失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