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哥哥在,她不缺金钱,谁说她一定要按部就班地上学、升学、工作,能挣钱的方式很多,在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世界底下,有无数积累财富的方式。
有初始的资金,就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人。
与其受困于校园,她更愿意自己学习需要的知识,寻找未来的方向。
黑泽光知道很多人无法理解她,就连林溪玥,也对学历很看重,学历是在社会规则内,最高效低成本的,最万能的通行证。
她索性搬出自己的监护人来:“哥哥他同意我自学,等书本上的知识不再满足我了,我就会去申请大学旁听。”
搬出大人来,很多小孩就会乖乖听话,不去问太多为什么、钻牛角尖。
但松田阵平却没有被糊弄,他提出疑问:“你哥哥为什么会同意,我小时候不想上学,差点被老爸揍了。”
“因为他很担心我的安全。”
黑泽光对那件事委婉说明:“之前我遇到了小偷,差点受伤,哥哥当时没能及时赶回来救我,一直很自责。”
“虽然他很少诉说自己的真实感受,但我知道,哥哥很爱我,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,因为,我们只有彼此了。”
明明在说曾经遭遇的不幸,但黑泽光却在轻笑,香草味的冰淇淋融化在舌尖带来甜蜜,让人觉得美好幸福,爱意是比这美好万倍的存在,她无比了解。
但是这话听在萩原二人的耳里就变了层意味。
很明显,阿光全身心地信赖着她哥哥,说不定她不想上学就是他灌输的观念,如果他们再劝说,她显然不会听的。
糟糕,他们对视一眼,都感到棘手,事情好像逐渐滑向了他们猜测的最坏可能。
回去路上,两人探讨着如何处理。
萩原研二蹙眉,他不否认阿光的哥哥对她很好,带着她一路颠沛流离过来,现在过上了安稳的生活,但他不应该蒙蔽阿光,让她心甘情愿留在家里。
但目前他们的生活环境并没有什么危险。只在家里自学,不与别人交流,极其容易产生沟通障碍,乃至一系列问题。
就算阿光的想法是她自己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,作为监护人也不应该胡来,监护人不能保证长时间与社会脱节的孩子不会产生心理问题,听起来,甚至也没有请家庭教师的打算。
“不行,”萩原沉重地说,“我们不能放任不管。”
松田也皱着眉头,跟个小大人一样焦虑,他也在真心实意地为朋友担心:“要告诉我们的家长,让他们帮忙吗?”
还没等到回答,他自己先否认了这个方法:“不行,这是阿光的家事,如果牵扯到大人了,她或许会不高兴。”
萩原提议:“或许,我们可以去联系街道的负责人,让工作人员出面。”
“好。”
他们执行能力很强,很快就写了一封匿名的建议信,放在了街道办公室的信箱里,没过多久,就传来要去每家定期收集人口信息的消息。
当黑泽光被敲响大门时,她才意识到他们两个给了她这么一个“惊喜”。
是街道工作人员前来排查人口情况,他们有一套干净的身份信息,黑泽光按照哥哥给的老实回答。
但是说着说着,她就看见工作人员的眉头开始向中间靠拢,表情严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