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吃边打开手机,看池砚青的消息。
第一条是六点四十。
【知道了】
第二条是八点二十五。
【他不会再去了】
蒋凛脑子稍微一转就想明白了,池砚青应该是找过宋曳了。
至于是怎么说的,既然池砚青没说,他就不问。
这事在他这翻篇儿了。
之后再跟池砚青发消息,蒋凛琢磨的更多了。
这几天本来惦记着问问什么时候搬,转念又把话收回去了,改成了上班教室冷不冷。
消息还是每天都发,频率这事儿蒋凛不省,这是基本的态度。
就是内容语气稍微调了调,往后撤了点儿,别那么黏糊,别烦人。
宋曳也确实再没来过,蒋凛之后一次都没跟池砚青提过这号人,只是偶尔自己在心里想想。
可要说人真不能总想,越想他心里越不得劲儿,眼前全是宋曳一口一个砚青的模样。
他叫的可是池老师,尊敬是尊敬,可关系听着也远了。
蒋凛都给自个儿气笑了,以前也没这么小心眼儿过。这回是真栽了……
有天真忍不了了,他直接打电话给朋友,问这个宋曳到底是怎么个人,临了特意叮嘱,不能细查池砚青那边的事。
对方消息灵通,查得也快,没半天就帮他弄清楚了。
宋曳,职业画家,正儿八经的艺术家,作品蒋凛不会欣赏,卖的还都挺贵。
今年三十一,比蒋凛大两岁,人挺清高,看那一堆奖项,也确实有傲气的资本。
蒋凛接着往下看。
宋曳跟池砚青认识有七八年了,两个人算是朋友。
应该没在一起过,不过有池砚青的酒局必有宋曳,也有人觉得他们是在一起过但分了。
池砚青还买过他的画,花了十几万。
买过画。
蒋凛重复了一遍。
花了十几万,买过画。
再往后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,朋友跟他抱怨:“你拢共就查俩人,还屏蔽一个,我想发挥都发挥不出来。憋死我得了。”
蒋凛心里都够闹腾了,哪有空安慰他,随口说:“找个墙撞撞就舒服了。谢了,哪天过来请你喝酒。”
朋友让他气笑了:“你大爷的蒋凛,我都不知道该骂你还是夸你了。”
“爱我吧,”蒋凛自嘲地说,“我就缺爱。”
“你还缺爱?张回嘴八百个人排队等着你干,也就是你自己想不开,非要结什么婚,”朋友啧了声,话糙理不糙,“长着张夜夜春宵的脸,过着留守儿童的日子,说你什么好呢。”
“说我三好学生吧。”蒋凛也啧。
做到这份儿上就算打住了,蒋凛自觉没身份问池砚青,宋曳也没再来过,再揪着不放就显得他没数儿了。
这点情绪就自个儿慢慢消化着,他游走社交场这些年演戏也演惯了,跟池砚青聊天时还是该说说该笑笑,什么都不知道似的。
有时候池砚青开些玩笑,他回复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么“放肆”了,把自己位置往后挪了又挪,生怕唐突了。
他这样池砚青不可能注意不到,也问过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,蒋凛很果断地说没有,话题就没往下顺。
之后的对话就没那么热络了,说什么都像隔着一层。
以前是池砚青站在原地,蒋凛一次次往前追,池砚青可以等,蒋凛偶尔快,关系一点点往前推,总有一根线牵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