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瓶怎么破了一个?”守炉人指着柳相说,“是你打碎的?”
“不是我!”
柳相争辩着,然而没用,守炉人气势汹汹,揪着他一番理论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柳相本来笨嘴拙舌,憋红了一张小脸儿,说了半天也分辨不出个所以然。
很快柳相便被带到了家主面前。
这是柳相第一次见到家主,万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境。傻小子跪在那里,只会反复说着“不是我”,却也解释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他的娘亲很快来了,她披着头发,哭着跪下磕头。
看她哭,柳相抿着唇,反而更加不想在娘亲面前露怯。正了正腰杆,柳相争辩道:“不是我!瓷瓶是自己碎掉的!”
“在场的只有你一个人,你说不是你?”坐在一旁的柳将突然插嘴,“不是你是谁?”
“地炉炼瓷,本就只有不到一半几率成功。”柳相冷静的说,“碎了也不奇怪。”
“这次怎么一样?”柳将转头对柳家家主说,“大伯,这次侄子特地寻了灵鸟祭炉,必定能够成功!若无外力,怎么可能突然就碎了?”
“就算有灵鸟祭炉,也只有十分之九的几率成功。”柳相接着辩驳道,“既然不能百分之百成功,或许这就是那十分之一呢?”
“狡辩!”柳将站起来怒道,“在场的只有你一人,不是你,还能是谁?”
柳将发怒,柳家家主也沉了脸色,大家都不敢作声。
“爹,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柳相抬起头来,他看到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坐在家主身旁,垂眸看了他一眼。
“哥……”柳将有点不服气。
“灵鸟祭炉,确实只有十分之九的几率成功,就算失败,也不意外。”柳君低声劝道,“更何况根本没人看到他打碎了云瓶,又怎么能治他的罪?”
家主点了点头,神色略有缓和。只是柳将有些不服气,仍然恶狠狠地看着柳相。
“没人看到,但那里只有他一个人!”柳将指着另一个完好的云瓶说,“若是失败,为何这个瓷瓶是好的?”
大家看着另一个瓷瓶,确实是完好的。
“依我看,这小子肯定是想去偷东西!这才打破了云瓶!”柳将显然是气得不轻,指着柳相说,“大伯,咱们就该把这小子扔进牢里关个一年半载的,以解我心头之恨!”
娘亲吓坏了,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瘫软在地上。柳相去扶她,她却只顾磕着头,求他们饶了她的儿子。
柳相站起身。
所有人都看着他,大家的目光都跟随着他。他走到尚且完好的那个云瓶前,举起它,狠狠砸碎!
“看到没?”傻小子指着那些碎片说,“我没偷东西!这个才是我打碎的!”
全场安静了,所有人都傻呆呆的看着柳相。
许是没见过有人当众下他的面子,柳家家主的眉毛胡子上下动来动去,过了不知多久,他站起身,气得够呛,指着柳相,手指头抖得筛糠一样,半天才说:“给我把他关起来,三天不准给他吃东西!”
说完,他拂袖而去。
娘亲哭着朝自家傻儿子扑过来,又被人拉到了一旁。柳将扬眉吐气一般叫人将柳相按住,不容分说,直接将他拖到一处柴房,把他锁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