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跟着于惠反应过来:【不对,那是他老婆?】
绾静没有纠正,还是一个字:【嗯。】
字敲完,她就掀开被子,坐回了床上。
于惠给她发了数条语音。
她那边人声呼啸,能听得出来还在机场,都是嘈杂声。
“你怎么想的?你一点也不介意吗?那是他老婆,要是从前你们在一起,他身边没有女人,没有结婚,你能接受我还能理解,可是现在,他都带着他老婆出来了,小静,小静,你真的看了不难受吗?”
于惠沉默好久:“你好好想想吧。”
绾静把语音听了好几遍,黑暗的房间,没有人声,只有冰冷机械的电子音,她睁眼看天花板,却看不到任何东西。
其实不用于惠,她自己就清楚这个道理。
她从一开始就知道,她喜欢的是一个她不该靠近的人,于惠提醒过她,待在男人身边几年,捞够了就走,尝够了体验过了就吐,是她自己不愿放手,总想着他还没有结婚,她只是想留在他身边,有什么要紧。
如果他终有一天要回归家庭,那么在那之前,为什么不能属于她?
哪怕今后他的爱,精力,身体,他的庇护,她曾经居住过的那座城池,都会被分给另一个女人,那她就等到那一天,又为什么不可以。
绾静那晚睡前托人打听了下,他带未婚妻回去,没说是见家里人,好像只是沈阳会所有个晚宴,关庭谦受邀参加。
关庭谦没在沈阳走马过,那是他姥爷的地盘,是他未婚妻家的地盘,唯独不是他的。
绾静这么多年,没有一次看他去过沈阳赴宴,她想这回陪未婚妻去,他或许只是露个脸。
毕竟前不久,他弟弟才为了个女人的事,和家里闹得沸反盈天,关庭谦是长子,眼前谁都能出岔子,他不能。
绾静那场病小一周了,始终不见好。
后面温度倒是退下来了,只是仍旧持续低烧。
她没有办法,去医院挂号看了下,吊了一下午点滴,又回去了。
那是她生病的第六天。
这六天里,关庭谦没有回过一次家。
消息倒是有,他说他有事,在外面不能回来,没提任何家里和他未婚妻的事。
他不说,绾静就当没这回事,每次回消息,都只说:【好。】
关庭谦消息也发的不多。
他不是爱发消息的人,上班时候用的微信也是生活上的,统共就那一个。
绾静躺在床上,对着他的微信看了许多遍。
他的微信名简单,签名更是无趣得很:【云淡风轻一轮江月明。】
年轻不懂事的时候,她还为此笑过他。
关庭谦并不恼,只说:“是首歌的歌词。”
“什么歌?”
“你应该听过?”他说,“我应该还没有那么有代沟到像个老年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