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切的眼神不像作伪,眼睛映着屋外黯淡的光,灰蓝,深邃,没有一丝笑纹。
绾静起初喉咙被哽咽堵住,发不出声,张了张唇尝试,眼泪先涌出来。她有点撒泼似的哭道:“你怎么会来,你干嘛来了。”
口是心非这方面,她最会。
她在表达情绪上是有障碍的,从前就严重,她把他看得太重,一句话就能戳中她的心,每次敏感伤心都恨不得躲起来,不吵也不闹,安安静静的。
有时候委屈得狠了,会躲在衣柜,窗台,都是些角落。
他找好久,终于费力找到她,想把她抱出来,她不让,反而往后缩得更紧。
关庭谦实在是没法子,他本就不擅哄人,然而那种情况,她湿着眼睛就看着他,他逼上梁山也得哄。
哄好几声,哄够了,她觉得安全了,紧紧环抱着膝盖的手臂才会松,他才能趁势把她抱出来。
现在已经是他慢慢调,调理好久的结果了。
还是会委屈就把自己躲起来,正话反说,想和他亲近,却把他越推越远。可至少她敢说话了,也会有一点小脾气,和他撒泼,撒娇似的。
关庭谦听这话也愣了,旋即很轻地笑:“我不来我去哪里,嗯?”
她牢牢扒着他衣服,制服前襟被揪得褶皱,变形,他也被迫低下头凑近她,额头贴着她额头,鼻梁,脸颊,他呼吸声变重:“撒什么娇。”
他掌心扣住她手腕拽下来,却没丢开,反而撑开五指按在自己脸上:“说话啊,撒什么娇,怎么生病的,也不和我说,说了我找人来照顾你呢。”
绾静摇头,顺势勾住他脖颈,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肩膀里。
她憋住哽咽:“我不要别人来。”
关庭谦没听出来意思,托着她哄人似的晃了晃:“胡闹,生病是小事吗,这么多天也没好,是闹着玩的吗。”
绾静湿着眼眶红了:“可我只要你回来,你都不回来。”
她哭得真情实感,泪水混着汗,不掺一点假,关庭谦低眸弯唇看她:“那你给我发消息,你也不说,我上哪知道去。”
她又使劲摇头,哭得更加厉害,整个肩膀都抽动着。
她觉得他根本不懂,不能明白这种等待的心情,关庭谦估计以为只是他不回家,她在闹情绪,抓着她手腕,掌心贴着脸,打了好几下:“还不高兴,嗯?那再打几下。”
绾静瑟缩地想抽回手,他又不让,她也不敢真打,最后挣扎不过,绾静又病着,有些话就那样脱口而出:“你不回来,你去找别人,你都很多天不回家,我生病你也不管。”
他那个时候还在陪未婚妻说话吧。
绾静越想越难受,把手抽出来,又缩成一团,哽咽道:“你要是不高兴,你还是走吧……”
关庭谦笑意减淡,动作也停下,冷眼看着绾静,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,沉默许久才低声道:“你从哪里知道的。”
绾静不说话,干脆抹了把眼睛,想从他怀中逃脱。关庭谦漆黑一片双眼泛起波纹,突然紧掐住她腰,扣住她的后脑重重吻她,绾静睁大眼睛,第一反应是推他:“我生,我生病……”
他反箍住她的手,翻身就带着她滚到床上,他撕咬她的脖颈,汗涔涔的衣裳,他不擅说话,可他胸膛的烫腰腹膨胀的肌肉,逐渐赤红的眼睛,胜过万语千言。
关庭谦使劲掐她腰:“敢查我,你现在敢查我了。”
他又吸又咬,绾静脖颈很快被吮出红痕,力道重,又变得青紫。
他辗转托着她臀吻到那束海棠,关庭谦停下看了会,舔了舔,紧接着又去啃噬那串花,从锁骨到脖颈,反复来回,他边咬边狠道:“你还管我找谁了,你是真有脾气管上我了,你真敢。”
关庭谦粗喘着:“路过单位去接你,给你发消息不回,左等右等不来,让人进了里面找,说你请假好几天,我晚上公务推了回来看你,你查我,跟我耍脾气还查我,怎么养得这么坏,嗯?”
他颠倒翻来覆去问了好几遍,太过狂风暴雨的侵入,绾静承受不了,她听他说完这些就心虚了,心里酸酸软软抱着他红眼睛。
关庭谦停下来,忽然笑着抹她眼泪:“傻样,怎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