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分钟。”
门关上,办公室更静。
沈经纬没有再开口,她在等。
裴与驰那只基金,放在市场上,是谁都会想要的投资标的。
沈经纬当然也想——那是她儿子。
可她同样清楚,一旦踩错一步,伤到的就不只是生意。
她要的是一个办法:既不把裴谦之推到风口上,也不让沈家的钱停在原地。
裴与驰当然懂。
“另起一只。”
“名单干净。”
他把手机放到她桌面上,屏幕亮起,是一份计划书,页数长得没有尽头。
沈经纬低头看了几秒,手指往下滑。
回测窗口、风险跟踪、交易记录……时间轴被拉得很长。
有些地方明显推翻过:旧逻辑整段删掉,参数重跑,记录一条条接上去。
不是临时起意能堆出来的东西。几处版本时间戳停在凌晨三点,天亮前又被推翻重跑。
整个策略曲线十分漂亮,回撤被压得很窄,收益却稳稳往上走。
裴与驰没多说,只给出方案:“你想要的,我给你做了一只。”
沈经纬抬眼看他。
这一刻沈经纬才意识到,儿子已经很久没再跟她讲道理了,不再争吵也不再说服。
他只给方案,只给结果。利弊、责任、退路都算进去了。
像她,也像裴谦之。
然后她点头。
“钱不进你现在那只。”她说,“按你的来。”
她本可以到此为止,却还是停了一瞬,声音低了半分:
“真出事,我给你兜底。”
话出口得太快,快得不像她。
像某个很久不用的身份,忽然自己露了头。
她顿了顿,像把那一下收回去,抬手按铃:
“那顿饭,只会是家宴。”
同一天晚上,裴谦之书房。
“你妈跟我说了。”
裴与驰:“嗯。”
裴谦之抬眼: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裴与驰没接话。
裴谦之把话接着往下讲,语气冷静,责问却加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