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惑骤然并掌如刀,将周身魔力凝于掌缘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狠厉而精准地劈向贺召雯手腕,攻势凌厉。
边攻,边却语气戏谑道:“啧啧,月隐仙尊这历练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?赔了夫人又折兵,连身家清白也搭进去了。”
这明嘲暗讽,辛辣直白,换个暴脾气的,只怕立时便要拔剑相向,不死不休。
贺召雯并未拔剑,尽管她心头怨念与羞愤如野草疯长,却仍能以惊人的意识将其克制。
她早已料到这魔女性情反复,绝不安分,冷静地翻转手腕,化掌为指,指尖灵力吞吐如针,精准地迎向宁惑的掌心。
拆解招式的同时,脚下步法变换,瞬间拉开了些许距离。
宁惑岂肯罢休,如影随形般贴上。
两人就在这漆黑鬼魅毒瘴深处,拳来脚往,掌影交错,转眼间已过数十招。
招式不致命,更像是一种试探与纠缠。
宁惑性情善变,行事邪魅难测。
贺召雯说不准她下一步是会突然下杀手,还是又使出什么更令人难堪的撩拨伎俩。
而贺召雯的行径,宁惑则悉数拿捏。
这人不敢动她,她的身份永远是她的免死金牌。
浓稠如墨的毒瘴,深锁着猨翼山深处的蜿蜒小径。
两道纤细身影于这黑雾之中缠斗不休,衣袂翻飞间带起罡风阵阵,搅得原本死寂的毒瘴翻腾不休,更显云诡波谲。
“你的伤好了吗?”宁惑冷笑。
回应她的是一记掌风,擦着耳侧而过,险些落在她脸上。
宁惑回以当胸一脚:“我的蚀骨缠魂瘴也除掉了?”
贺召雯得灵力如月华凝成的灵蛇,迅疾吐信,与宁惑的魔气,轰然对撞,光芒明灭间,竟一时难分轩轾。
但时间一长,有些东西就难以不被察觉。
宁惑唇边勾出一抹嘲弄般的笑:“哎呀呀,仙尊,你的修为好似又弱了几分!看来我说的对极了!”
猨翼山果然能压制贺召雯的修为境界,亦或者说,又什么东西能压制贺召雯的修为。
数十招激烈对抗下来,贺召雯额前已沁出细密的薄汗,气息也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微促。
然而,那双潋滟的眸子即使隔着绡绫也亮得惊人,仿佛淬着寒星,映着在灵力微光下宁惑那样愈发邪魅妖冶,犹如玉雕的脸。
宁惑觑准贺召雯一个回防的间隙,纤纤玉指如蝴蝶穿花而过,角度刁钻地扣向对方的手腕命门口,嘴角勾出一抹坏笑。
指尖划过对方温热掌心,非但没有收力,反而带着狎昵之意。
若有似无地,极轻又重,曲起指尖轻轻一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