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召雯:“……”
堂庭城诡异探查也得慢慢图之,她二人行程不急。
贺召雯在柜台前,垂眼掏灵石和银子:“来两间上房,要位置最好、最安静的那种。”
掌柜应声:“好。”又古怪的盯着贺召雯看,看来看去,看了半晌也没说出有个什么不对劲儿,最后心间恍然大悟!这人眼睛是蒙着白纱,怎么能看得见?!
那打量的视线贺召雯倒无所谓,宁惑心下却火起,当这掌柜的态度恶劣,想挑衅,手一拍柜台,动静之大,把旁边想走的客人,和搀扶客人的仆役都惊得下意识回头。
写掌柜也是一阵心惊肉跳,脸上露出谄媚之色:“我我,给二位安排了两间好上房,姑娘还有何吩咐?”
宁惑微扬起下颚,露出阴毒又嗜血的狠意:“你刚才看什么看?再看给你眼睛挖出来拌下酒菜!”
掌柜的连忙摆手:“不敢不敢!”
贺召雯无语凝噎。
大庭广众这宁惑说发作就发作,还是跟她同行的,这委实太丢脸。
堂堂月隐仙尊丢不起这个人,连忙操纵银爻扯着人上楼去。
到楼梯口时,宁惑侧头问她:“你知不知道他刚才色眯眯的看着你!”
贺召雯张了张口,没说话。
宁惑凤眸微眯眼底酝酿着杀意:“我的人,他凭什么看!”
贺召雯微微拧紧眉头,握剑的手指用力过猛,指尖隐隐发白:“宁少主,慎言!”
“?”宁惑目光冷冷直视贺召雯,淡色的唇边凝着一抹浅淡却阴寒刺骨的冷笑。
她故意凑近贺召雯,将距离拉到能感受到彼此体温的暧昧程度:“我说的不对么?为何要慎言?他敢色眯眯的觊觎你,我没杀他已是我心慈手软。”
“我不是你的所有物,宁惑。就算我被他看,被别人看,也跟你没有关系。懂吗?”说完,贺召雯便蹙着眉,隐忍着用力推开她,甩袖离开。
正所谓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
她们二人之间,当真无甚可说。
宁惑这人典型的单方面的自以为是!
不过她的想法如何,跟宁惑无半点关系,宁少主发号施令惯了,手中握着顶级魔器琵琶骨,又有魔界少主的身份,至高无上的地位,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,她想将贺召雯庇护在羽翼下,那贺召雯便是她的人,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染指,连看一眼都是亵渎。
银爻随着主人的离开而渐渐绷紧,宁惑措不及防被扯得脚步一个踉跄,她被迫跟上,望着前方那挺直如松、冷漠如冰的纤细背影,简直被这人油盐不进、又冷又硬的性子给气笑了。
瞧着身量纤细,脾气倒是不小,跟块万年玄冰似的,捂不热,敲不碎。
不过,经此一遭,她心下也彻底跟明镜似的。
这银爻锁一旦缚上,便如附骨之疽,挣不脱,逃不掉,将她与贺召雯牢牢捆绑在一起,此时,宁惑想得是,若是她二人命运也是如此,要再深入些,再紧些,那便再好不过。
只是后来,命运真如她想的那般牢牢束缚在一起时,她却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