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生常谈,谈了又谈的话题。
陈女士优雅的装扮,紧了紧风衣,,“陈钦洲,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你说要继续读研,我让人联系国外的学校。联系好了,你又不去了。你读的金融学,不知哪门子的兴趣来了,要跑去做新闻,我也让你去了。结果呢?什么工作表现你心里清楚。”
陈钦洲翘着二郎腿,充耳不闻。
陈女士:“你是在报复我吗,拿你自己的前途?我跟你解释过了,我和你爸离婚,没要你的抚养权是迫不得已。那时候他经济条件比我强得多,我以为你跟着他能享福。哪知道他会给你找个那样的后妈?”
他知道说什么都不会有用。理解,道歉,什么都不会有,只要回应,下一秒就是一场更激烈的争吵。
放空盯着绿化带。
灌木丛钻出只小流浪狗,小狗到处嗅嗅闻闻,刨开土,没找到吃的,漫无目的往前,麻木地重复动作。
“我找过你,告诉过你。”他盯着外面那株风中摇晃的草说。
陈女士勃然大怒,“那时候你那么小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“我容易吗,那时候要是跟你爸对抗,我就一切都没了。你要恨就恨他。好不容易他死了,我重新幸福了,你凭什么事事来气我!”
“呵,你和你爸不愧是父子,流的同一股血——”
他拉开车门下车,狠狠甩门把话锁在里面。
“陈钦洲,陈钦洲”她放柔挽留了几声,他没回头,她又气不打一处来,“把头发染回来,黄得发光像什么样!”
陈钦洲几岁时就不得不看人脸色,讨人开心。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,做什么事,驾轻就熟。
陈琼华只身打拼,到在商会占据一席之地,笼络人心的能力更甚。
然而他们母子两人之间,正常的交流都少有。最好的沟通是不沟通。
他背着单肩包,漫无目的往前,走过林荫路,期许亭,砚湖,抬头,睨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她提了提裙摆,避开地上映着晚霞的积水,走进了食堂。
他心情不好时连活人味都觉得烦,却鬼使神差地跟去了人最拥挤的地方。
*
“心情不好?”
“这你都看出来了。”
“你写脸上的。”
“怼我很顺口。”
宋汀沅一样样摆好被他说食量大的菜,微笑:“你对我也没留情。”
他低头一笑,像被怼一通反倒舒服了,拿着餐碟去窗口,“突然饿了。”
过了会儿,拿回几大碟,把特色菜都拿了个遍,“宋汀沅。”
“一起。”
怎么一会一个叫法。
竟然有羊肉串,东区这个餐厅,她最喜欢的有两样,一是五谷奶昔,第二就是这个羊肉烙饼。
遥大有和西北地区对口的农产品扶持,羊肉都是从西北运过来的,吃草长大的羊,味道很正。
估计是刚出炉的,她刚才没看见。
她用纸巾垫着烙饼,吃了一个角,感觉情况不对,周围很多人在看他们,窃窃私语传来:
“那是金融系的陈钦洲吧,好帅呀。”
“金发,就是他,前阵子和美院的系花一起主持过中秋汇演,妈呀今天居然碰到了”
“听说还是富二代,豪得一批,开跑车上学”
“他竟然也吃食堂?”
“对面女生是谁呀,好漂亮喔,以前没见过啊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