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眸子,见来人是裴争,不过眼下的他却狼狈不堪,脸上还蹭了道黑印,袖口甚至破了个洞,一看就是翻墙进来的。
堂堂一国之君,竟然翻墙?
她又是惊讶又是气恼:“你如何进来的?谁许你进来的?”
裴争盯着她,姑娘一身纱衣,肌肤若隐若现,红唇藕臂,轻易点燃他心中积压许久的欲念。
“朕翻墙进来的。”他嗓音微哑,“卿卿,朕想你。”
不止是想,他都快想疯了!
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,沈念才意识到自己衣着单薄,不自在地推开他,“裴争,你是帝王,怎能半夜爬墙?传出去,岂不是让人耻笑?”
“朕见朕的娘子,何人敢笑?”裴争攥住她的手,声音很低,“卿卿,可否再给朕一次机会?”
沈念偏过头,轻轻攥了攥手,“我……眼下不想谈这些,裴争,你别逼我。”
在她理清楚思绪之前,不想跟他谈,她的心仍然很乱,时而想起裴争从前折磨她的日子,时而想起他舍命相救的模样。
伤害的的确确存在,无法磨灭,救她也是真。她甚至开始想,究竟什么是爱,自己心里到底要什么。
裴争眸光微黯:“好,朕不逼你。但朕想说……朕真的爱你。”
“卿卿,朕真的爱你。”
“嗯,”沈念望着桌案,轻声应了句,“说完了,你就出去吧。”
他们眼下这种关系,不适合睡在一起。
裴争没动,想到方才翻墙摔的那一跤,又威逼了个小厮才寻到她的闺房……
他不想走,也不能走。
此刻走了,算什么?
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,
他不可能走。
这时,他忽地抚着胸口,眉心微蹙:“卿卿,朕走不动,方才翻墙时摔着了,旧伤有些发作。”
“朕浑身都疼,胳膊、腿……若是现在出去,怕是要倒在雪地里了。”
“……”
沈念仔仔细细打量着男人,除了脸上脏兮兮的,袖子破了一个洞,倒看不出明显伤势,可他脸色确有些苍白,她终究还是心软下来,捏紧手指,“那,你今夜暂且留下。但不准对我有非分之想,否则——”
“好,朕不碰你。”裴争立刻应下,“朕非小人。”
话落,沈念去柜中取出一床被子,扔在地上:“今夜,你睡地上。”
休想让她和他同榻而眠。
“卿卿,地上寒气重,朕旧伤未愈。”
话音未落,男人已拦腰将她抱起,轻轻放在榻上,自己也躺了下来。
他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肢不放,沈念捏着他手背的肉,“松开!”
裴争“嘶”了一声后,低笑:“卿卿,朕喜欢你打朕,骂朕。”
“无赖……”
沈念生闷气,怎么就莫名其妙让这厮上了榻,睡在一起?她真应该将他赶出去,可她又狠不下心。
“裴争,你休想碰我。”
“嗯,朕不碰你,只是同你躺在一张榻上,便也心满意足。”
静默片刻,他忽想起什么:“卿卿方才……是将朕认作沈瑜了?他也常半夜敲你的窗?”
沈念已有些困,随口应道:“嗯,他是我阿弟,从前常来。”
闻言,裴争有些急,他忽地起身,掰过她的身子,哑声:“他那么大了,是个男人,他也同朕一样睡在你的榻上么?嗯?”
“嗯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