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时辰后已是夜幕降临,傅若华换了一身墨色劲装走出国师府,身后还背了一个很大的包袱,那是搜刮景弋的各种药品和暗器。
她心满意足地一笑,心想:这就是得罪我的代价!
随手将包袱向上一抛,喊道:“羽铮!”
这动作来得快,没给羽铮反应的时间,他便拼命向包袱飞去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他便扭了腰。
“还得练。”
傅若华冷声抛下这三个字便飞向信王府。
羽铮自认倒霉,只希望殿下能消气,放过他这一回。
魏凌清平日里不出门,想必兰大人到信王府时,他就在府中,能藏身的地方便是他屋中的密室,但傅若华没有先去寻他,而是去信王的书房找父皇说的密旨,她知道密旨十分重要,而且很有可能信王有此一劫,和这密室大有关联,那她便不能让魏凌清知道,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。
傅若华带着羽锋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密旨,羽锋怀疑有暗格,便将想法告知傅若华,傅若华心道:这老头,说让自己去取密旨的时候那般轻松,谁知道如此难找。
一阵腹诽,傅若华突然将眼光放在一幅画上,画中之人是信王妃,她福至心灵,让羽锋在画附近寻找机关,竟还真让他找到。
果然,这父子俩一脉相承,设置机关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。
傅若华沉浸在对自己智慧的欣赏之中,却忽视了她已然将自己放在信王妃的位置上。
画背后有一暗格,里面一个黄花梨的匣子,傅若华觉得眼熟,仔细一看,忽而想起当年父皇给信王的圣旨,那是她与魏凌清的赐婚圣旨。
可这赐婚圣旨至于让父皇如此重视吗?
她与魏凌清成婚还能搅得天动地摇?
其中必有蹊跷,只是现在还不是深思的时候。
傅若华狡诈一笑,从怀中取出一个话本,名叫《公主与第十一个面首》,那是上个月她去娴月书斋买的,还是店主特意给她留的。
打开匣子将圣旨取出后收入怀中,然后将这话本放了进去,将暗格恢复原状。
傅若华让羽锋退下,她一人进了魏凌清的寝室,熟练地打开密室的大门,缓缓探了进去。
密室烛光忽明忽暗,映照着傅若华的轮廓时隐时现。
“呼!”
一阵风袭来,傅若华本能躲开,感觉自己耳边闪过什么,定睛一看,是魏凌清拿着棍子抡了过来。
“凌清,是我!”
他的神色慌张,模样甚是狼狈,听到是傅若华的声音,扔掉手中的棍棒,颤巍巍地说:“华儿,华儿,母妃被抓走了。”
傅若华听他话中带着哭腔,上前一把抱住魏凌清,轻拍他的后背温柔地说:“不要担心,他们不会有事的。”
魏凌清慢慢抬头,眼中含泪凝望着傅若华半晌,最后还是犹豫地问:“我听到是奉旨…”
“凌清,你信我吗?”
傅若华打断魏凌清的猜疑,双手紧抓着他的双肩,眼神定定地回望着对面的人,语气铿锵有力。
“我信,信的。”
魏凌清回得急促,向前一步用臂弯环住傅若华腰的两侧,生怕她误会自己对她心生猜忌,说话的同时不忘连连点头,下巴磕得傅若华肩骨钝疼。
一番动作之下,傅若华的双臂被迫搭魏凌清肩上,远远看去二人形成环抱姿势。
魏凌清被温暖的怀抱拥住,从方才的慌乱变成了暗喜与贪恋。
而傅若华嘴角微微勾起,思忖的却是这小子不知不觉间好像长得和她一样高了,然后缓缓推开魏凌清,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牵着他的手朝着密室出口走去,说道:“那便跟我走!”
魏凌清被她看得有些心虚,耳根已经红得不像样。
这一幕,大有江湖侠客拐带良家女子之意。
魏凌清将傅若华的手握紧了几分,另一只手抬起,用袖口轻挑眼角的泪滴,大步跟着离开,眼神不经意地向身后的甬道更深处一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