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,躺着四具尸体,穿着夜行衣,喉咙处均有一条长长的血线,一刀毙命,手法之快,显然对方没有给他们一丝还击之力。
信王府后门,羽铮已经准备好一架马车等着傅若华他们。
“华儿,到底发生了何事?我们现在要去哪里?”
二人上了马车后坐定,魏凌清抓住傅若华的手问道。
“信王叔被诬陷屠害安平县的百姓,还有贪墨赈灾款,父皇让我带你走,你放心他一定会保全你的父母。”
魏凌清沉默不语,其实事发前他是有所察觉的,因为母妃让他陪伴在身的时间变长了,还给他做了枣泥酥,自从五年前齐嬷嬷回淮江养老,他再也没有吃过。
父王总是早出晚归,不知道在忙些什么,这些反常的举动让他总觉得会有事发生。
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,事情也比他想象的复杂,父王被构陷的可是重罪。
宋知聿在被带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,让他藏好,会有人来寻他。
谁知这人居然是傅若华。
这些长辈们在密谋什么?
而构陷之人与那些探子的幕后之人是否为同一人呢?
“你不信父皇吗?”
见魏凌清没有回话,傅若华有些许着急地问。
“圣上自幼待我如亲子,我怎会疑他,只是华儿,此事来得太过蹊跷,就这样一走了之,我不会心安的。”
为避免引人耳目,她原本打算连夜出城的,可见满面担忧的魏凌清,她心软的毛病又犯了,推开车门对羽锋说道:“去刑部大牢。”
赵敏呈自是认识眼前的两位女子,其中一个此时还应当关在这刑部大牢之中,十分诧异于她们怎如此堂而皇之的来到这儿,而且这宸光公主居然丝毫没有掩饰,坦率地说:“我们来看信王夫妇。”
见无人敢动,然后便旁若无人地在大牢搜寻起来,显得他这个刑部尚书形同虚设。
猖狂至极啊,他终于明白提起傅若华林大学士满脸无奈是何原因了。
狱卒对宸光殿下的本事是如雷贯耳,谁都不敢吱声,更不敢上前阻止,最后她们二人在最深处一间牢房看到了浑身鲜血的信王夫妇。
“赵敏呈!你胆敢对他们用刑?”
傅若华眼冒火光,左手迅速撩起短袍,右手同时拔出被皮质剑鞘固定在大腿外侧的流云,一个闪身便将剑架在赵尚书的脖间。
兔起鹘落,动作行云流水。
魏凌清没有回头,直愣愣地看着躺在牢里的两个身影,看不出情绪。
他们三人,再加上二十几名狱卒,在晦气熏蒸的牢房中僵持了半晌。
赵敏呈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,面色从容,只是颈侧在傅若华手中剑的威逼下已见血色。
气氛紧张、焦灼。
直至蹲在牢门前的魏凌清缓缓起身,强装冷静地地扯了扯傅若华的衣袖,拉开剑与赵敏呈脖颈之间的距离。
“华儿,不要冲动。”
他的语气平平,可傅若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。
他们的心有灵犀,远比自己想象的来得深。
傅若华扭腕收剑,旋即将赵敏呈狠狠踢向狱卒当中,呵道:“赵大人一向遵律典守法度,尚未定罪便敢动用私刑,你就不怕本宫让父皇摘了你的官帽!”
赵敏呈一连几个踉跄,最后被身边的狱卒搀住,他站直身整理了一下官服,行礼说道:“殿下,臣敢行刑,自是有圣上的旨意。”
“你胡说!本宫这就去问父皇!你若再伤他们分毫,本宫必千万倍的还于你!”
傅若华拉着魏凌清出了刑部大牢,一路上二人没有交流,直到钻进马车,傅若华才迫切地问:“凌清,为何阻止我?你可是看出有何不对的地方?”
只见魏凌清露出今晚第一个笑,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:“不是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