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知方说:“凌晨四点了,哥,我困了。”
乔知方突然叫了傅旬一声“哥”,只是轻轻叫了一声,但是气得傅旬笑着顶了一下后槽牙。乔知方这是想糊弄他了,乔知方一想糊弄他,就宝宝、哥这样乱叫,他拿乔知方根本没办法。
乔知方是真的困了,他对傅旬说:“我又不是刚认识你,和你犯不着生太大的气,你本来心情也不好。但是收敛点吧傅旬,下次再胡说八道,后果自己受着。改天请你吃牛排,你早点休息。”
傅旬一点儿都不想让乔知方走,他一把抓住了乔知方的手腕。
乔知方瞥了他一眼,“放开。”
傅旬不情不愿撒开了手。
乔知方说:“傅旬,你要是有事要和我说,约好了时间,我一定过去。我们两个在地下车库站着,太奇怪了。我恨你干什么呢……”他轻轻叹了口气,困意弥漫,让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变得很慢,“你觉得很委屈,可我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呀。”
傅旬撇了撇嘴,似乎真的觉得委屈了。
乔知方打算回去了。
傅旬突然问他:“那我们两个,能不能重新开始呢?”
乔知方以为自己幻听了,他看着傅旬,以为自己开始做梦了。脑袋里像是装了浆糊……傅旬刚才真的说话了?
不想重新开始了,好累。乔知方有时候觉得,谈恋爱就像养狗或者养猫,猫猫狗狗拆家让人心烦,不过在一起的时候,又确实很开心。可是,在没养狗之前,他自己一个人,也过得很好。
能再看见傅旬很好,但是其他的……
他不想考虑。
他还是很在意傅旬,然而他不想再往前走一步了。凌晨四点,眼皮沉重,他只觉得好累。
有车开进了地库,前照灯的光闪过,傅旬拉了乔知方一把,道:“哥,你和我一起上去,从大堂走吧。”
乔知方困得脑袋发懵,点了点头,和傅旬走地下入口进了酒店。
傅旬摁了一楼的电梯键,又用房卡刷了自己的楼层,和乔知方说了自己的房间号,他开的是套房,问乔知方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会儿。
乔知方摇了摇头。
电梯到了一层,乔知方往外走,走着走着,一摸兜没摸到自己的手机。
又摸了一遍,还是没找到手机。
乔知方一下子醒过来了,想去找礼宾部或者前台联系傅旬。他往大堂里面走,发现傅旬没有上楼,而是在电梯口附近站着,正靠墙看着他。酒店的二楼三楼是连廊,大堂挑高三层,被黑色大理石和红色丝绒地毯衬着,显得空旷而巨大。
傅旬脱了外套搭在了手臂上——乔知方都忘了这件外套了,手里拿着乔知方的手机,看他折返回来,朝他晃了晃。
乔知方被气得想笑。怎么过了五年了,傅旬还是能摸走他的手机呢?
傅旬也朝乔知方笑,笑得很有少年气。
傅旬长得很好看,其实乔知方很喜欢看傅旬的脸。乔知方去过片场不少次,他一直觉得,傅旬火起来是早晚的事情。
娱乐圈里多的是蠢且刻薄的明星,男男女女,交叉着恋爱,自己都数不清自己的恋爱经历,人虽然漂亮但脑子空空,听不懂人话,说的也不像是人话……
可是傅旬不一样。
只要遇到合适的作品,文艺作品的那层光环早晚会加在傅旬身上,和他本身的特质混合在一起,吸引其他人一探究竟。
傅旬的眼睛里有往上走的野心,他在吸引所有人看向自己——他站在那里,总是比其他人能勾住人。傅旬不笑的时候冷,但笑起来又让人觉得他是纯粹的或者天真的,这种反差,给他整个人带上了一点别人没有的故事性,让他显得捉摸不透,于是格外迷人。
捉摸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