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在朕之麾下,封侯拜将,横扫漠北,何至于让那李元昊猖狂!”
卫青面色凝重,沉声道:“陛下息怒。宋之弊,根在庙堂。重文抑武,已成痼疾;以财货赂敌,实乃饮鸩止渴。兵无战心,将无威权,纵有良将如狄青,亦如猛虎困于囚笼,空有利爪尖牙。
‘三冗’不除,岁币不断,宋之边患,永无宁日。
此非将之过,乃国策之殇!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对狄青命运的惋惜,更多的是对宋朝自缚手脚国策的深深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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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
听着天幕为他道的种种不平,狄青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来,滋味难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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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所以啊,】
安禾的声音总结道:
【仁宗赵祯,他最大的‘仁’,或许就是没瞎折腾,让老百姓在‘三冗’和岁币的重压下,勉强喘了口气,人口得以增长。这份‘不折腾’的功德,对百姓而言,确乎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。】
天幕上,汴京繁华的市井生活与边关烽火、朝堂争吵、沉重的税赋、堆积的铜钱绢帛流向北方……交织成一幅巨大的、充满矛盾的盛世图景。
【然而,这‘盛世’之下,是吏治的腐败、财政的枯竭、军队的废弛、脊梁的软化!是给后世子孙留下的一个外强中干、危机四伏的烂摊子!】
画面最终定格在仁宗温和却显得无力的面容上,旁边批注着猩红的大字:【百事不会,只会做官家!】
【他之后……】
安禾的声音陡然转冷
【那几位‘抽象’的陛下,可就真是一个赛一个的‘精彩’了……】
第108章宋祖【仁宗这‘百事不会……
【仁宗这’百事不会,只会做官家‘的’仁‘君背影还未在天幕上完全消散,他那过继来的儿子——宋英宗赵曙,就颤颤巍巍地坐上了那张滚烫的龙椅。】
天幕画面流转,显出赵曙苍白瘦削、时常因病无法视朝的身影。
【这位陛下嘛……】
安禾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叹息,
【身体是极差的,在位仅仅四年,但’折腾‘的劲儿,或者说’被折腾‘的本事,可一点不小!
仁宗朝吵成一锅粥的党争,到他这儿,直接升级成了礼法核弹——濮议之争!】
画面聚焦朝堂:以韩琦、欧阳修为首的“皇考派”与以司马光、吕诲为首的“皇伯派”吵得天昏地暗!唾沫横飞,奏章如雪片般堆积在英宗病榻前。
大臣们手段尽出!辞官、跪哭、撞柱子相逼……场面混乱不堪。
【为了亲爹该叫’爸‘还是’伯父‘这点事,英宗陛下在病榻上纠结得死去活来,满朝朱紫大员们则把祖宗礼法、纲常伦理的炮弹不要钱似的往对方头上砸!】
安禾的讽刺尖锐如刀
【整整十八个月!宝贵的国政几乎瘫痪!无数精力耗费在这无谓的’名分‘口水仗里!这哪是议礼?分明是病榻上点响的礼炮,轰得本就不稳的庙堂墙倒屋塌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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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观年间
李世民看着天幕上宋朝大臣们为“皇考”“皇伯”争得面红耳赤、甚至以死相胁的场面,眉头紧锁,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鄙夷。
“荒谬!何其荒谬!”他对着房玄龄、杜如晦连连摇头,“为君者,当以国事为重,以黎民为念!似此等虚礼之争,徒耗国力,空损臣节!若在朕朝,韩琦、司马光之辈,早该各打五十大板,赶出朝堂反省!
君王病弱至此,大臣不思辅弼安民,反以辞官撞柱相胁?此非忠臣,实乃国贼!英宗……唉,优柔寡断,为虚名所困,非人主之器!”
对于这种内耗的厌恶几乎溢于言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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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永乐年间
朱棣看着天幕上宋英宗赵曙那苍白病弱、被朝臣争吵逼得几乎缩在病榻上的身影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。
“呵,废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