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身体擅自做出的动作,李怀慈没有想抱住男人的意思。
好香,好冰凉,像冰激凌一样,叫人想咬一口。
这是两个人同时产生的想法。
李怀慈张嘴想要,却被陈厌拿手推开了。
被拒绝的Omega愣住了。
那双冰凉凉的手再度递过来,Omega闭眼等摸。
结果却是更刻薄的推远。
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。
而门外的动作也在这瞬间停住,同时拉远。
门开出一条漆黑的小缝,陈厌看去,却没有人进来。
那条缝隙黝黑无比,透不出半点光亮,就像鬼眼,用深黑的竖缝瞳孔警告房间内的人。
陈远山在看吗?
李怀慈闻着味,追到陈厌身边。
Enigma的信息素是潮湿的地下室的霉水味,呛得很,熏得李怀慈鼻子都酸了。
陈厌那双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再度递过来,这一次是捧住李怀慈主动索取的双手。
他的手掌张开合在一起,像个碗一样,李怀慈的双手也是。
大碗捧着小碗,最后小碗里埋进一个苍白面孔。
陈厌埋头在热热的手掌心里,轻轻的亲了一下。
这是他们今天晚上唯一的吻,克制的,轻盈的,且不易发现。
只吻一下,陈厌向后跌去,他离李怀慈更远了。
陈厌抬起手,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,尖牙撕咬皮肤,尝了满嘴血腥。用血肉模糊的痛,强行压下蓬勃的原始冲动。
再下一秒,陈厌想也不想,撞开门缝,头也不回的跑走。
陈厌站在走廊上,停住脚步,来回频频张望。
急促的喘气声音穿行空气,从左刺到右。
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写满惊恐,细小的黑色瞳仁在发白的眼眶里乱撞。
陈远山不见了。
是发现了?还是听错了?
好害怕。
心脏像被一万根针扎了,拔出来很痛,可放任也很痛,失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陈厌害怕了,却不是害怕自己被发现。
他那不通人性的狗脑子终于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恐怖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