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皮小说网

完美的银行流水（第4页）

“谢谢妍哥。”

“不用谢我。”陈奕妍摆摆手，“这是你应得的。记住，从今天起，你不是张家文，你是张经理，张总监，张总。你要先相信这一点。”

张家文离开后，陈奕妍独自坐在办公室里。

夕阳完全沉下去了，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。她打开笔记本，在最新一页写下：

“1978年4月17日。与周永年会计事务所签约。计划：以三十万月成本，维持六百万流水，目标贷款额度三百万。风险：银行抽贷则崩盘。应对：租用真实办公室，培训临时员工，制造新闻曝光。下一步：接触星岛日报记者林国栋。备注：张家文可堪大用，但需留意其心理承受能力。”

写完，她合上笔记本，锁进抽屉。

电话响了。

是曾剑桥。

“阿妍，汇丰银行那个王主任，我帮你约好了。明天上午十点，在他办公室。”曾小哥的声音带着笑意，“不过他要的不是假流水，是真金白银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意思就是，他愿意批贷款，但要有抵押物。”曾剑桥说，“你那些空壳公司，流水做得再漂亮，在他眼里也只是流水。他要的是实打实的担保。”

“我有什么可以抵押？”

“你有我啊。”曾剑桥笑了，“我跟他说，我替你做担保。五十万贷款，我签担保书。但他也要你的东西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嘉文集团5%的股份。”曾剑桥的声音很平静，“不是永利，不是丰年，是你那个还没上市、但未来可能很值钱的嘉文集团。他要5%，作为风险对价。”

陈奕妍握紧了话筒。

“如果我不给呢？”

“那就没有贷款。”曾剑桥说，“阿妍，这是规矩。银行不是慈善机构，王主任也不是傻子。他给你开绿灯，就要有好处。5%的嘉文股份，现在一文不值，但万一你将来做大了，他就赚了。如果他赌输了，你破产了，至少还有我这五十万的担保，他不会亏。”

“你早就知道他会要这个条件。”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曾剑桥的语气变得严肃，“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二课：在这个世界上，没有免费的午餐。你想要什么，就要付出什么。王主任要股份，我要佣金，我背后的人要看你值不值得投资——每个人都在计算，每个人都在交换。你现在拿不出真金白银，就只能用未来的可能性去换。”

陈奕妍沉默了很久。

“5%太多了。”

“那就4%。”曾剑桥说，“这是我帮你谈下来的底线。不能再少了。阿妍，想清楚，是守着100%的一个空壳，还是拿着96%的空壳，再加上五十万的真金白银，去撬动更大的可能？”

窗外的霓虹闪烁，倒映在陈奕妍的眼眸里。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：“阿妍，人生就像盖楼，地基打得越深，楼才能盖得越高。但打地基的时候，你看不到楼，只能看到坑。”

她现在就在打地基，一个深不见底的坑。

“好。”她说，“4%的嘉文股份，换五十万贷款，和汇丰银行的这条线。”

“明智的选择。”曾剑桥笑了，“明天上午十点，别迟到。还有，穿正式点，王主任喜欢看起来靠谱的年轻人。”

电话挂断。

陈奕妍放下听筒，走到窗边。夜色中的香港，灯火辉煌，像一座用黄金和欲望堆砌的海市蜃楼。

她伸出手，隔着玻璃，触摸那些光影。

4%的股份，换五十万，和一条路。

这只是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