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应该不会就这么被牵着鼻子走吧?
皇帝烦躁地摆手:“行了吧,来人呐,先将安西王殿下软禁在凌云殿里,没朕的命令,谁也不许放他出来。”
张廷玉不服:“陛下!”
“老张啊,你放心,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。”
就在慕砚被押下去之前,皇帝终于看到了太子和霍宵晴,“太子,你来的正好,当时你也在场,你快说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?”
慕桢上前:“回禀父皇,其实箭是儿臣射的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张廷玉暴跳如雷:“太子殿下好生爱说笑,都说太子和王爷感情好,连这种事情也能帮忙顶包吗?”
霍宵晴也愣了,这太子能处啊,有罪是真顶!
一时之间众说纷纭,皇帝无奈也只好先将太子软禁。
第二天的朝堂上,以吏部侍郎张廷玉为首的数位大臣联名上奏,言辞激烈,称安西王慕砚宫内行凶、藐视国法,当处以极刑,并取缔其封地,将西濑收归朝廷直辖,以绝后患。奏章中更暗指慕砚久居边陲恐生异心。
与此同时,太子一派的官员则纷纷为他陈情,称太子仁厚,定是因顾念兄弟之义,方欲代为担罪,恳请陛下明察,勿使储君蒙冤。
霍宵晴打扮成宫人模样在外面偷听。她昨天辗转反侧,终于想通了,他们都被慕桢牵着鼻子走了!先不说慕砚伤人一事有没有定夺,慕桢居然把这个漏洞百出的罪名认了,这不是摆明了在替慕砚认罪,替他顶罪吗?
无论如何,慕砚都难逃罪责。
慕砚在宫里一直是以太子的吃穿用度规格住在凌云殿,这宫殿原本是给太子殿下准备的,但太子知道慕砚爱干净,怕吵,所以特地让给他的。散朝前,霍宵晴避开耳目,悄然绕至凌云殿后,拍了拍慕砚的窗。
“慕砚!是我!霍宵晴。”
里面一阵细细簌簌声,紧接着慕砚走了过来,窗户自内推开。
霍宵晴看到慕砚面色苍白,眼下泛青,劈头便问:“你还好吗?不会是一夜没睡吗?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箭不是你射的对吧?你为什么要承认?”
“你为什么觉得不是我?”
“你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,而且你杀他干什么,不怕给自己惹事吗?张侍郎的势力绝不只是那么简单,你杀他儿子,跟他结仇干什么?”
慕砚却道:“可是我已经做了,如今和他正面对抗,怕是树敌无数,你不该来的,不然也会被牵连。”
霍宵晴感觉鸡同鸭讲,大跨步靠近,手伸入窗内拍了一下慕砚的头: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说实话?是太子干的吧?”
“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?我就知道他没看起来的那么纯良,他自己看别人不顺眼搞出人命了栽赃给你?我去找他算账。”
“别去!”慕砚拉住她的手腕,“不要跟他走太近。”
“看来我猜对了,太子果然不是善茬,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她瞬间想明白了,皇帝待慕砚亲厚如同父子,太子肯定担心自己的储君身份不保,所以陷害慕砚!
照刚刚朝堂的情形来看,朝中大臣多半都是太子党,力挺慕砚的寥寥无几,所以她去跟太子硬刚绝对更是以卵击石,所以,不能去跟太子刚。
果然散朝后,在众臣压力之下,皇帝解除了太子的软禁,同时下旨,将安西王慕砚移入刑部大牢,严加看管,等候发落。
事情发展简直离谱得要命,霍宵晴觉得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