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她走近问道。
茯苓回应:“五娘子想邀您明日去流沟寺上香。三娘子想去吗?”
商云熹并不太清楚流沟寺大抵在何处,能够求拜何事,因而开口询问茯苓。
“三娘子还未定下亲事,可去求姻缘。若是有心上人,可挂同心结……抑是简单地求平安符。”茯苓耐心仔细地解释,“听闻流沟寺求姻缘极其灵验,所以不少娘子会在定亲前去拜一拜。”
商云熹对求姻缘一事并无兴趣,但去寺内给自己和哥哥求道平安符倒也不错:“那茯苓帮我问问五妹妹明日几时出发。”
“是。”茯苓转身离开院子。
商云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,然而她方低头誊抄几字,房门又被推开。她想茯苓不会如此快回来,那来她房间内的只有一人。
“哥哥,”商云熹手上动作未停,“我以为今晚你不会过来。”
商明珩笑盈盈地将话抛回给她:“阿熹不希望我来吗?”
商云熹停笔,仰头道:“因为我记得你午后来过了。”
在她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,但是她还记得。
“一天只能来一次吗?”
商云熹歪头:“我若说一天只能来一次你就不来了吗?”
商明珩故作思索后道:“如果不被阿熹发现的话,不会。”
商云熹不纠结此话题,不管哥哥来房内几次她都乐意。
“我明日要与商宝珍去流沟寺。”商云熹想到茯苓说的路程与时间,“大抵要后日才能回来。”
商明珩眼神微变:“好。”
商云熹并未察觉到商明珩的异样,笑道:“待回来那日你来寻我吧。”
她并不准备提前告诉哥哥,她要为两人都求一道平安符,想着回来后直接交给他就好。
天色暗下,商云熹也早早入睡。她听茯苓说清晨就要出发,得早些起床准备,不能似以往般睡迟些。但是今夜她偏偏又做了梦。
梦里她和哥哥仍然不断争吵,争吵,争吵……
然而商云熹就是旁观者,不管她如何阻拦,两人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。
而同样的,商云熹听不清两人到底在争吵何事。那些声音格外模糊,仿佛融进了风中,只会从她耳侧轻轻略过,带着令人烦躁的混乱。
就在商云熹垂头捂脸想要尖叫时,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消失。
她缓缓抬头,却瞧见哥哥将她压在墙上。她的嘴唇被堵得严实,那些嘈杂的声音也被吞了下去。
真是疯了……商云熹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两人。
她和哥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?
“三娘子,三娘子,您该醒了。”
商云熹猛地睁开眼。明明只是旁观者,但梦中的窒息感如影随形,她深深呼吸几次,才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茯苓轻声问道:“三娘子可是做噩梦了?”
商云熹只是摇摇头,没有出声。比起噩梦,那场梦倒是更像春梦,莫名其妙,毫无厘头。
商云熹再一次紧紧闭上眼,想让自己将方才梦中的场景忘得一干二净。然而适得其反,她不仅没有淡忘那场梦,反而越发记起梦中的细节。凌乱的头发,交叠的衣物,相握的手指……
“三娘子,奴婢帮您穿衣梳妆吧。”
茯苓的声音让商云熹再次回过神来,她下床光脚走至窗户边,随后猛地推开窗。
天空方露出鱼肚白,清晨带着寒意的风打在商云熹身上,让她意识更加清明,连脸颊的滚烫都消退几分。
茯苓连忙将外衣搭在商云熹身上:“清晨寒凉,三娘子小心着凉。”
“谢谢你,茯苓。”商云熹裹紧外衣,垂眸轻声道。
待出府上马车时,天色已经彻底亮起来。商云熹在马车内等待片刻,便见商宝珍神情愉悦地钻进车厢。待一切准备就绪,车轮缓缓滚动前进。
车厢之内仅有商云熹和商宝珍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