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云岫极尽强调地说:“你的师父。”
将军既没有反驳云岫的用词,也没有明确回应什么,却在看似劝诫的话语中给定了答案。
“是你拒绝了云岫。”
否则,你本也是其中之一。
这样想来,青镞的回答也是如此:在肯定的同时留下接纳的机会。
“他名云岫,是一名云骑。”
而非曾是一名云骑。
可现在,这一切似乎都没了意义。
在死亡面前,他的归宿不是神策府也不是幽囚狱,而是十王司的因果殿。
可当事人毫不在意地拭去血色,抬眸环顾一圈,最终落定在景元身上,“将军此行收获如何?”
突入其来的问题让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,甚至怀疑云岫是否陷入了幻觉。
毕竟这段时间的景元一直在这里,未曾离开。
唯有景元走下台阶,用玉兆回应道:收获颇丰。
——他指的是先前针对药王秘传长乐天区域的行动。
只是不知为何,一直拖到现在才问。
望见那行文字的云岫偏了偏头,“这么说来,那具实验体也找到了?”
略显迟疑的话语中充斥着怀疑意味,就仿佛在他心中,已认定未能寻到的结果。
“龙女大人。”景元侧目看去,将白露从沉思中唤醒,“如你所见,他已堕入魔阴,但神策府仍需要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线索。”
“我明白啦。”白露了然点头。
尽管只是魔阴初期,但想要清除幻象,让患者保持绝对的清醒仍是不可能做到的。
不过这人本就控制得好,且理智未失,逻辑清晰,只要足够配合,短暂的“康复”并不算难。
观察完毕的白露满意点头,提前声明道,“需金针行之,辅以药物,在此期间不能乱动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所以,答案呢?久久没能得到回复的乐宴跟着众人看向侧方矮小许多的“孽物”。
它似乎担任起了新的指挥,手臂一扬,旁边的少年就会出发,带着新东西归来。
在狰狞的孽物幻象中看久了,乍一看到这样的小不点还怪可爱的。
不过,他、或者她,应该不是云骑的一员吧?
那还有谁能拥有这么高的权利?
乐宴没从数据中找到这么一个职位,却在下一秒得出答案。
因为这人在彦卿的陪同下靠近过来,踮脚拽住手腕摇晃示意,并拢的三指正按在脉搏处。
原来是一名医士。
乐宴顺从地蹲下身,将手平举伸出,静心任由对方检测。
在初一探到脉象时,白露便蹙起眉头,手下的力道加重几分。
“脉虚无力,似有似无,欲绝未绝。是以阳气衰微,气血大虚。”白露呢喃给出判断。
只依稀听出来不是什么好结果的彦卿:“具体是个什么情况?”
再三确认完脉象的白露收回手,换了个更简单的说法:“总之就是身体亏空到一定地步,已与久病垂危无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