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有了心理预期,但在白露给出如此严重的判定时,彦卿仍觉得分外诧异。
毕竟他见到了云岫瞬息间的失控,那般迅捷而狠厉的攻势根本不是垂危之人能做出来的。
可白露的诊断不会出错。倘若有丝毫疑点,白露都不会如此笃定地给出答案。
身体亏空。。。。。。那岂不是说,这人的所有行动都在以仅存的生命力作为支撑?
彦卿有些恍惚地将视线落在云岫身上。
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,因而并未追问结果,只露出一抹浅笑。
与对峙时的笑容不同,这一次,他那双血色的眼眸中都染着真切的笑意。
“你是白露,对吗?”他温声询问。
年龄尚浅的彦卿的确没见过云岫,也未曾听说过,但如果是已有两百余岁的白露。。。。。。
彦卿出言问道,“你们认识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我应当是没见过他的。”白露在仔细回忆过后摇头回应,又在对方掌心画出一个对勾,以作肯定。
可依照对方的语气来看,白露也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有过一面之缘,甚至是面对面的接触。
是他来看过诊吗?白露进一步回忆,依旧没从记忆中找出这么一个存在。
“许是他从别人口中听说过。”
明明是不确定的用词,但源自景元的话语莫名有着几分信服力,就仿佛已有猜测,但无实证。
“唔。”白露轻应一声,最终还是附和道,“或许是吧。”
毕竟景元的开口就说明这场临时诊断已然结束,该进行下一步了。
白露退后两步让开位置,看景元用玉兆与之交流道:跟我来。
没有丝毫迟疑,他直接迈步跟了过去,随景元行至偏殿。
略显杂乱的房间纤尘不染,似是有人常住。
桌案上的各类书籍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,只留下最中央的方寸地带,以供研读。
乐宴瞥见书脊上的名称:《帝弓迹躔歌》、《仙舟罗浮律法总策》、《六司职务详解》、《战阵纪要(罗浮)》。。。。。。
覆盖面极广的书籍不单单是摆在这里,而是被认真翻阅过的,夹杂的彩签看得乐宴眼花缭乱。
而在另外一侧,还有诸多不知内容的手记叠在一起,似乎是一些不在书内的经验总结。
就算是考罗浮体制也不用学这么多吧!乐宴瞬间对房间主人生出浓浓的敬佩之情。
这不可能是景元的居所,除非这些书不是学习资料,而是景元正在编纂的内容。
太卷了,乐宴无声感慨。联想到自己从零开始的转职考核,顿时一口气哽在喉间。
同是天涯体制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
乐宴心有戚戚焉地挪开目光,不愿再多看一眼,干脆直奔正题地追问道,“所以,你们有找到实验体吗?”
都已经转到了没人的房间,这次总可以说了吧?
然而乐宴依旧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,反倒是掌心中又多了两粒药丸。
这加起来比药王秘传给的都多。
乐宴微叹一声,仰头服下,再度平视时,就见一行文字清晰出现:脱衣服。
。。。。。。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