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镜知闭着眼,让灵力在那男子的身体内游走着。
风镜知从内到外一一修复着,灵力像针一样逐渐将大伤口缝合了起来。
肠道。。。肝脏。。。血管。。。皮肤。。。一层又一层,风镜知的手不禁有点发抖。
半晌过后,那男子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。
风镜知慢慢撤下了双手,此时她已经满头大汗了。
治愈力最上等的用处是救灵力之伤,治外伤效果则大打折扣。
救回伤得如此严重的人,风镜知也是有些感到被透支了。
“你们给他包扎上吧。”风镜知冲旁边不知所措围观着的几个医师吩咐道,那几人得了令才急急忙忙上前来包扎。
墨枢慢慢松开了他压在男子身上的手。
“大人,我夫君他会没事的吧。”女子依旧不放心。
“大的伤口都修复好了,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,”见那女子还紧紧地按着她夫君的腹部,风镜知又伸手去拉了拉她,“你稍微放松一点,让他们给你夫君包扎。”
那女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松了手,看着夫君逐渐恢复的唇色,安下心来,正想抬头说几句感谢的话,却见风镜知又转头去给另一个人治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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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西下,整个天空被染成了粉紫色,奇异的光彩在头顶上徘徊着。
风镜知正在给刚刚砸到头晕过去那人的头上绑着纱布。
裙摆,袖口,手掌,脸颊,都是血和土。
“景大人,谢谢您啊。没有您,今天我们几个工友只怕都活不成了。”
这中年男子刚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,他头上的伤其实不是很重,应该只是磕晕了过去。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风镜知现在心情非常低落,愤怒和难受同时在她心里翻滚着。这里矿工的上工时间本就比圣殿制定的标准工时长很多,环境竟然还这么恶劣,怪不得这个矿场的生病人数最多。
“你还记得矿洞是怎么坍塌的吗?”
“我也不是特别清楚,”男子低下头回忆道,“我记得当时我们几个坐着最前面的矿车,正在往矿洞里近。突然听见轰地一声,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头顶上一样,然后支撑矿洞的木头就开始往下坠,我们一路往外逃,我窜来窜去就撞晕了头,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。”
男子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,把手罩在头上做了一个东西狠狠砸下来的姿势。
“轰地一声?你们支撑矿洞用的架子上还有其他东西吗?”
“按理来说是没有了,架子都是直接撑起来的,或许是山上有什么异动把架子震塌了?”男子说这话时盯着自己的鞋尖,回忆矿洞坍塌前的场景让他心中的恐惧又蔓延了出来。
纱布绕上最后一圈,风镜知给他头顶系了一个结。
“姐姐!”墨枢挥着手从山下走来,身旁还跟着几位医师,“我们已经把人都送回去了。”
风镜知昂了昂头回应,又低头冲男子说道:“你也回去吧,这几天先别下矿了。”
“可是不下矿,我们的工钱。。。”男子脱口而出,却又觉得不妥般音调逐渐降了下去。
“我会让二管事按正常上工给你们算工钱,你们就放心休息吧。”风镜知冲他点了点头,“你们要先好好养好伤,不要落下什么毛病。”
男子这才安下心来,跟着几位医师走了。
“裴二管事呢?”待那人一走,只留她和墨枢二人的时候,风镜知的声音冷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