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十几分钟后,当希腊解说到达之时——
希腊解说停住脚步,希腊解说升起问号。
不,慢着,这个把头埋在桌子上然后浑身颤抖的人是中国苏吗?他怎么了?耳根好红?喘气声好重?他……
因为那就发生在不久前的来自于哈维·约恩的陈述、与中国苏那该懂的都懂了的回复,希腊解说一个激灵,竟然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桌子下方……
……没有在这样那样酱酱酱啊…
希腊解说莫名松了口气,暗骂自己不对劲,然后他才担心了起来。
“苏?”他用着口音极重、且并不流畅的英文说,试探着推了推苏舟的肩膀,“苏,你还好吗?怎么了?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
……然后他就看到这个长相稚嫩的中国小孩,颤巍巍地抬起了头。
希腊解说呼吸一停,心中升起惊慌,看看这通红的脸蛋,看看这泛红的眼角,看看这挤出几滴的泪水,看看这不断颤抖的身躯,没有资料说中国苏有潜在病啊,可是现在现在现在——
“我去叫救护车?!”焦急之下,希腊解说用回了母语,还是苏舟觉得对方的表情不对,才在追问之下得到了“abunce”这个单词(救护车)。
几十秒后,得到了对方磕磕绊绊的英文解释——我看你不对劲!担心你忽然发了病!苏舟:“………”
苏舟有些尴尬:“我没事……”
希腊解说又诚恳又担忧:“可是你看起来不太好……”
苏舟摸了摸自己还泛着不正常热度的脸:“我……我只是有些开心……”
“开心?”
苏舟又害羞了起来,扭捏了好一会,拿出手机给对方看:“就、就是先生——我是说古董先生——说爱我了嘛,我……我就是很开心嘛…!这可是来自于法国瑰宝的‘爱’!谁又能挺得住呢?!”
得知了前因后果,希腊解说:“………”
希腊解说露出了羡慕的表情,看了手机屏幕一眼………一眼不太够,没忍住,又看了两眼三眼四五眼。
看着看着,他的心中就不禁流下了酸涩的泪水。
是的,没错,那可是乒坛的瑰宝古董先生啊,谁又能挺得住呢,这个好运的中国小子,可真是羡慕死他了。
与此同时,法国队的休息室中——
“雷蒙,在看什么?”
雷蒙·博耶尔收回视线,含笑转头,看向与他年纪相仿的法国队教练:“没什么,是来自一位男孩的问候,充满了美好的爱与祝福。”
正说着,又响起了一阵铃声,这是接收到新信息时的提示音。
雷蒙又低头看了过去。
旁观着雷蒙再度发生变化的表情,教练不禁打趣:“还是你口中的可爱男孩?”
法国队的教练看到,雷蒙眼角的细纹变得更深了些,那代表他的笑意更浓厚了些。
哦,与雷蒙非常相熟的教练心下了然:“看来不是?手机的对面又换成了谁?”
雷蒙回复完了来信,将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。
“的确不是,”站起身的法国瑰宝说,掩不住那浓浓的愉快与笑意,“这一条消息来自于我的一位朋友,他只是简单地祝福了我——他确定我会获胜,虽然事实的确如此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?”
想了想,雷蒙收回了那些显得过于法国的描述,只是简单地呢喃着:“……但是,我的心脏感到了双倍的快乐。”
与此同时——
人在北京,不在罗马,中国的时间已经到了深夜,结束了一天的指导训练,陈清凡却依旧神采奕奕,他一边在心中夸着表现不错的外甥,在看到下场比赛的预告时,又完全控制不住雀跃期待起来的心。
他又低头看向了手机,对话框中,显示着他刚刚发出不久的问候、与来自大洋彼端之人的回信。
陈清凡:【雷蒙,加油,你一定能赢!(这算是“角色转换”了吧?被世人所憧憬的古董先生,我想我大概也是世人中的一个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