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总觉得是因为孟氏的授意,才让湘婷被活活打死,他这人,假得很。”
杜明点头:“你做得很好,莺哥儿。”
莺哥儿却望着他:“现在却有件事要你做了。”
“什么?”
莺哥儿说完后,杜明思衬片刻,答非所问道:“莺哥儿,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恶毒?”
颐荷园,是尹贤芳府邸,下人宅院,一排排小灯亮着,早桂低头提着灯笼,走起路时往两边扭着胯,从前,她在这宅院走一圈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要黏在她身上。
自从回府后,众人常常议论她,有些小婢子甚至当着她的面讲,她又急又愤,去求大主管做主,他也只是冷冷看着自己,不耐烦叫自己走开,就像在驱赶什么脏东西。
原先的爱慕者们便如同夏日正午的露水,消失得无影无踪,她望着自己的影子,心头悲凉心境如同深秋叶落。
好在明日就是采买日,她求了从前相好的姐妹芊露很久,才领到这个肥差。
可早桂这一去,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大家都以为她是跑了。
芊露却不信,拿出早桂的钱袋说,早桂的钱都在她这,要跑也不可能一文钱不带罢。
众说纷纭,事情因为神秘而引发风传,最后传到尹贤芳耳朵里。
尹贤芳第一反应就是锦衣卫做的,但冷静下来,想想何宴也上道得很,陆续送来不少合自己心意的小东西,想来是感觉到自己的不甚满意,他也不会蠢到为那么点小事,来触自己的霉头。
只是心中种下犹疑的种子,随着时间推移,原先下的断定,倒没那么坚定了。
这边皇帝身体病重,连朝都不上,处理军机大事尽数交给魏忠贤,众臣纷纷庆幸自己当初站对了队。
杜明又一次去见了董彻,足有两年未见的主仆,杜明要跪,却被董彻拦住,他郑重道:“你在我面前,不用跪!”
董彻嗓子带着成年人低沉沙哑,杜明见他,眉眼间已有坚毅之色,他的脸还是俊俏的,即使身着便服,挡不住华贵之气。
杜明决定客套一下:“属下没完成您给我我的任务,是属下无能,求主人责罚。”
董彻摇摇头:“你已尽力,我知道的。”
两人谈了许久,直到街上行人来往稀疏,董彻方问:“那莺哥儿……”
“很好用。”
董彻回想一下:“三个月内结束吧,我估摸着……”
剩下的话,他没说出口,杜明却明白——当今圣上,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