仰头,见一滴泪自何宴眼中摇摇欲坠,落在自己手背,“哒”地一声,也落进莺哥儿心底。
她鼓足勇气:“何宴,我问你个问题,你如实回答我,好吗?”
何宴:“好。”
“你这一生,可曾做过后悔之事?”
何宴奇怪,很不明白她此刻为何会问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。
“……没有,我做事从来都是再三思虑,从不后悔。”
莺哥儿点点头,是啊,杀掉许逸,不过是他升官计划中的一环,是再正常不过,他怎会!对此抱有愧疚呢。
何宴却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:“我明白了,你是在担心我日后会后悔吗?”
“不会的,莺哥儿,我做事从不后悔,从见到……”
何宴尤在喋喋,莺哥儿受不了:“别说了。”
她主动吻住他,何宴左手揽住莺哥儿后腰贴紧自己,右手引导她去解开腰封,二年之中所有的缠绵悱恻,都没有像今夜这般火热。
明明深陷柔软锦被,却像置身烈焰中,每一寸都被细细灼着,莺哥儿哭着,碎发湿哒哒粘在脸侧,何宴用空着的手拨开,深吻到她几乎断了气。
约一刻钟后,莺哥儿浑身透着粉,双手被他压住动弹不得,何宴疑惑道:“怎么哭了这么久,你是水做的不成?”
莺哥儿泪留的更欢了,何宴凑过来,在她耳边笑着说了句什么,莺哥儿看他,他脸颊微红,汗珠自鬓角滑至下颚,红烛“噼啪”燃着,暖室生香。
事后,何宴睡熟,莺哥儿却辗转反侧,心头犹如油煎火灼。
窗外却传来几声猫头鹰叫声,莺哥儿瞬间清醒,翻身坐起。
“怎么?”何宴懒懒出声。
莺哥儿像定住一般,如坠冰窟,死死盯着床榻某处,那是杜明和她约定的暗号。
杜明他得手了。
莺哥儿重新躺回去,望着重新阖眼的何宴,用轻得不能再轻的语气道。
“你知道吗,我做了个梦,不过,好在梦就要醒了。”
盗贼杜明心情大好,背着个小黑包袱在黎明中蹦蹦跶跶的,里面的是足以令何宴垮台的证据,是自己三年的努力。
杜明望着寂寥夜空,慢慢停下脚步,有喜事,却无人可分享,想必是最大的缺憾。
他控制自己不去想她,思绪却忍不住飘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