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同妹妹开个小玩笑,何必那么大反应。”
说完,她欲说还休地望何宴一眼,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。
莺哥儿上马车后,何宴问她怎么回事,不知是不是心里作怪,莺哥儿见他神情中探究意味竟是大于关心,她又想到依奴儿的话,觉得连空气都稀薄起来,这世间,究竟还有谁是能让她真正相信的?
听到何宴问她。
“姐姐告诉我,同我相好的姐妹遇人不淑,昨晚上,被人脱光了衣服,丢到街上活活冻死了。”
没有过多思虑,莺哥儿的谎话脱口而出,她瞥着何宴,何宴唇边浮现出些许笑意,却像盛夏暴雨过后仅剩的几朵乌云投下的阴影,汇聚于眼下。
“这样啊。”何宴身子靠回马车壁,抬手,似乎是想要抚她的头发,却又顿在半空。
“皎意,”他轻声问道,“我送你的簪子为何不戴着。”
“太贵重了,我怕弄丢。”
莺哥儿说完方后悔,自己应当说“珍贵”才对,事实上,自己带着那簪子,就像时时负累在良心上一般,着实难过。
何宴“嗯”了一声,他唇边笑意就如同柳絮,委实虚浮。
莺哥儿敛声,眼却盯着何宴,她开始思虑,这须臾两年,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少真情,还是尽是明晃晃的谎言?
是他先骗的自己,说自己是李默,结果他是何宴,自己先是莺哥儿,后来变成林皎意,只短短一瞬,结果自己还是莺哥儿,也许自己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卑贱的身份。
“我在胡乱想些什么?”莺哥儿心道,她眼前闪过依奴儿的脸,她为自己包扎伤口时,温柔的侧脸。
她决定相信她,就赌一把,不过一死,若连依姐姐也要害她,那自己苟活着也确是没太大意思。
马车很快到了北镇抚司,何宴领着她到一间单劈的牢房,里面只有一人,背对牢门站着,闻声回头,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。
想必这就是韩风。
莺哥儿一瞬间就明白,何宴没有让自己见杜明,是怕他们串供吗?
han意自脚跟慢慢攀至脊髓,莺哥儿打了个微不可查的han战,何宴真的开始怀疑她了?
想起前几天的甜言蜜语,他信誓旦旦的样子,刹那间,莺哥儿良心上很过得去了,都在做戏,看谁呢?
何宴:“杜明的样子你是见过的,我想两人站在一起反而会混淆你的记忆,你且看看此人。”
他盯着莺哥儿,不放过她丝毫细微表情:“你可见过此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