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他稍稍做了些处理,保证不会伤到你的。”
莺哥儿无语凝噎。
杜明伸手要摘下她的发簪。
莺哥儿躲闪开来,无声地看他。
杜明眼神古怪,叹一句:“随你的便吧。”
牢门打开,里面黑得怕人,戴着斗篷的莺哥儿,只露出小半张脸,并未出声。
一股死亡与鲜血交缠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,让莺哥儿颇为窒息。
何宴跌坐在地上。衣衫褴褛,血痕嵌进肌肤,重重叠叠。
他只一眼便知,是她。
“来了。”何宴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。
自己最信任的女人,自己平生第一次将整颗心交付,却被人弃若敝屣。
何宴再次感到熟悉的痛彻心扉,但入诏狱来的夜夜辗转反侧,精神崩溃,他早已习惯。
她走近些:“是,夜里高兴得睡不着,来看看你。”
“听说你闹着要见我,有事要问我。”
莺哥儿坐在椅子上,何宴匍匐在他脚下,见状她抬了抬下巴,轻笑:“问吧。”
就这一声笑,却似铁锤打在何宴心头,他没法再强装镇定。
“杜明,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他语调凝滞,仿佛这句话有千斤重。
“没有。”莺哥儿答得干脆。
“他什么好处也没给我。”
朱唇微启,说得确是在凉薄不过的话语:“因为我恨你,何宴。”
“我想你死,想得都要疯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何宴眉间隆起困惑。
见莺哥儿沉默,他急道:“到底为什么?!”
“你还记得许逸吗?”
诏狱里阴风阵阵,老鼠却悉悉索索不停爬行,墙上经久的血迹暗得几乎要瞧不见。
就在这样的环境下,莺哥儿轻声问。
你还记得那个被你万分虐待,最后一一颗用锥子钉入头部结束他无尽痛苦的人吗?
何宴似轻叹:“是这样啊。”
他没有再说话。
“我从未告诉过你罢,何宴,当年把我从王魏旭那救下的人,是许逸,收留我保护我的,是许逸。”
“我曾,我曾发誓,要用此生报答许公的恩情。”
莺哥儿积年的怒气、痛苦在此刻如同逐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