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起来的天空,尽数揭露。
“你杀了他,不,你是虐杀了他,你就在这间诏狱,把他的ròu一片片从骨头上剃下来。”
“你是畜牲!你根本就不是人!”
莺哥儿打着哆嗦,眼含热泪,连声道。
何宴轻声笑起来,他越笑声音越大,与han风混在一处,听得人心头发han。
他:“所以,你听了杜明的话,同他一起对付我?”
莺哥儿却注意到他话语里的紧绷,这是他暴怒的预示。
“是,”莺哥儿口无遮拦,轻柔的声音却像刀子,一下下剜在何宴心上。
“我早就知晓杜明是细作,却配合他演戏。“
“是我,护送许逸家人出城。”
“是我,与杜明交流情况,将你心底琐事尽数告诉杜明,”
“是我,故意挑拨你与孟氏关系,搅得家宅不宁。”
“是我,拿走罪证,却嫁祸给你老下属韩风。”
“一切都是我干的,”莺哥儿整张脸庞都闪着兴奋的光芒,她欣赏何宴的痛苦,想在他伤口上再狠狠揉上一把粗盐。
她娇声笑道:“对了,听说韩风死得可惨,他有没有告诉你,他是冤枉的,他从未背叛过你。”
“真可惜,你那是没有相信吧,因为你那时只相信我,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住嘴!!!”
何宴怒喝一声,指甲扣进掌心,几乎攥出血来。
“你伤心了?”
“我还没告诉你,你每次真心诚意地说爱我,相信我,我都在背后偷偷笑呢,你每次对我好,我面上笑着,心里恶心得要死,何宴,你真的很蠢呢。”
“你给我滚,”何宴闭目不去看她,尽管他唇已哆嗦。
莺哥儿蹲下,那只簪子的金流苏随之颤动,是这间诏狱唯一的亮色。
“莫急,我说完自会走。”
“何宴,我从未爱过你,我也并不觉得你爱我,因为畜牲是不配谈爱的,你就是个变态,杀人魔,奸诈卑鄙的蛆虫。”
莺哥儿眼射出狂热的光。
她凑近他,不给他一丝听错的可能:“何宴,你的真心,一文不值。”
“脏透了。”
何宴抬头看她,他已是泪流满面,嘴角还在可笑地抽动着。
“眼见他起高楼,眼见他宴宾客,眼见他,楼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