袅,杜明身着飞鱼服,头戴乌纱帽,白面红唇,眼含笑意,端着茶碗,用茶盖撇着茶沫子,闲闲地和张国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与张国维正襟危坐,严阵以待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。
张唯英气喘吁吁跑过来,看得就是这副场景,当场眼睛就黏在杜明身上扣不下来了。
“呵呵,许是知道杜大人等候多时,小女失礼了,我代小女向大人赔罪。”
张国维看见张唯英傻样,咬着牙道。
杜明循着他的话望去,只淡淡看了张唯英一眼,随机收回眼,只望着张国维,笑道:“不妨事的,倒是杜某人今日唐突来此,惊扰张国公及令爱了。”
说话还这么温柔,张唯英心中土拨鼠尖叫。
为什么我嫁的不是他啊,她遗憾心道。
我要嫁给你,作为现代人的自觉,她在心中对杜明勇敢示爱。
但面上还装得跟个鹌鹑般,唯唯诺诺。
杜明笑道:“张姑娘不必紧张,是信王要下官来的,听闻张姑娘落水,信王殿下心记挂至今,奈何事物冗杂,脱不开身,特要属下带补品及一点小玩意来此,看望张姑娘。”
张唯英望着那满满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、人参鹿茸。
脸上挂上沉醉的微笑。
“替我多谢信王殿下,这多不好意思。”张唯英搓着手。
杜明将她神情一览无遗,眼中笑意更浓,眉眼弯弯:“姑娘喜欢就好。”
“殿下说了,早晚姑娘都是要嫁进信王府,都是自己人,谈何谢字。”
嫁过去?嫁给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信王?
张唯英清醒一半,诺诺看了张国维一眼。
只见张国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他思虑良久:“……多谢信王好意。”
“只是小女福薄,哪里受得起如此贵重礼物,杜大人不如……”
“我既已拿来,就断没有再带回去之理。”杜明打断他。
他神情悠闲,“说来,我与信王殿下自幼相识,殿下为人敦厚善良,日后定是拿令千金如珠似玉地疼着,断不会叫她受半点委屈。”
这话听在张唯英耳朵里,只是闲言碎语,但却叫张国维脸色一变再变,杜明今日所作所为,已是明确表示立场,只是没人撕破这层窗户纸,现在他自己承认与信王交情匪浅,更是将局势又前推了一步。
此时这一团乱麻的局势,讲真的,张国维并不想去蹚浑水,无论是信王党。阉党哪一方获胜,都动不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