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话不答该当如何?”
苍月此时当真弱小无助又可怜,方才在宫中告状的喜悦不复存在,将军压根就没有真正怕的人。
“应当掌嘴。”
苍月低垂着脑袋看向靴头,再慢慢抬起头悠悠回道。
“求将军换种惩罚方式,苍月愿多承担数目。”
“好,今夜本宫在寻欢殿等你。”
苍月赶紧点头,生怕将军反悔,不知为何,苍月对偏殿总有莫名的好感,或许情源于此的缘故。
刘公公被安排在距离秋月院最近的厢房,命人照料。
同次将军驸马交代,驸马每日就寝前他会细致检查,望将军配合。
凌傲痛快应下,让刘公公安歇,便同苍月去了膳房。
用膳时,二人交流了皇上口风,冬二家人已经找到,苍月申请第二日清晨他亲去审问。
凌傲点头应下,对付这些人苍月绰绰有余,正好给他点事做,省的整日找茬。
眼看今日杂事落下帷幕,凌傲不觉唏嘘,都说女人多的地方皆是纷争,可这一屋子男宠也没好到哪去。
人多便做不到绝对公允,失了偏颇反而滋生罪恶。
这件事浮生罪大恶极,可当初她确实宠何欢过盛,并未顾及在何欢进府之前,最受宠爱的浮生。
若说错,皆源于自己。
从不甘愿被送入府,到被将军宠爱尝到甜头,想要在府中一世,再到因妒疯魔,犯下大错。
这世间,又有几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又有几人压住内心的恶,一心向善。
苍月回秋月院沐浴更衣,齐裳又重新给他上了一回药。
嘱咐他伤已基本好全,万不可再伤着。
苍月下巴抵在浴桶边上,眨巴着浓密的眼睫。
雾气朦胧,别人是洗干净送去温香软玉,而他是被送去讨打。
何苦哀哉。
头发湿漉漉的尾端还在嘀嗒着水珠,将肩头的白色里衣濡湿一小片。
苍月跪在寻欢殿进门处生硬的地砖之上,膝盖传来熟悉的痛感,又不怎么委屈了。
两年前,第一次跪在这里,被抽的满是革便痕朝将军爬去,仍历历在目。
此时将军仍坐在那一头,眼神迷离看着他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