脏了”?
她就想给他一脚,将他白净的脸按在沙地上摩擦,吃土吧!
不过她现在很累,身子不想动,只能口头伤害:“我看你的衣服比我干净,站到我面前来,脱了,衣服给我,顺便让爷看看你的腹肌有没有我的多。”
兰曼斯低声道:“我没嫌弃你。”
鸢赤水:“我嫌弃你。”
他顿了下,安静。
鸢赤水捂心口,叹气:“心受伤也算受伤好不好?不要只肤浅地看见表面的伤口!看人要看内里!”
兰曼斯眼里似乎有些不解。
鸢赤水:“前几天,前线……”
说了几个字,她又停下来:“算了算了,不说了,你吃饭了吗?”
兰曼斯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饿了多久了。”
“两天。”
鸢赤水瞥他一眼:“你还挺能扛。”
她递给他一块硬邦邦的面包,和上回存下的一根香肠:“便宜你了,我自己都舍不得吃。”
他静了片刻,才接过她的东西:“谢谢。”
鸢赤水看他吃面包。
饿了两天了,依旧慢条斯理,一块破面包仿佛吃成了上档牛排餐厅的感觉。
鸢赤水:“你之前贵族出身?”
他摇头:“不是。”
鸢赤水:“你怎么不接着吃了?”
兰曼斯停下了吃面包。
被身边一人这么直勾勾盯着他吃饭,像观赏动物园动物一样,实在是不容易吃下去。
鸢赤水问他:“会唱歌不?”
“什么?”
“唱吧,不准反对,你是战俘。”
“……”
其实前线这块地方,平日里确实是无聊。
为了给战士们平时解解闷,营地里也有些简陋的乐器。
鸢赤水也会想听听音乐,但在战俘营,不好动静太大。
没有乐器,就只能退而求次,听听别人唱歌。
兰曼斯沉吟了下,接着在鸢赤水威逼利诱的眼神当中,出卖声音。
鸢赤水之前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声音独特,格外好听。
但当他唱歌时,那温和磁性的嗓音,依旧狠狠震撼了她一把。
他哼的是千城帝国的民谣。
舒缓的民谣声,穿越纷飞的战火,透过杀戮与死亡,像轻盈的蝶,在清爽干净的草原上飞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