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监牧使刚好是户部侍郎夫人的侄子在做,他本想让内子跟着走走关系,好在年末……谁知出了这等事情。
谁人不知王医令护犊子,而九皇子的救命恩人刚好是王医令的小师侄。
丢官事小,得罪王医令与陛下看重两分的人那才是大事。
谁让这两个皆掌生死。
所以一听到消息,牛敕饭都没吃,扒拉了家里能拿得出手的物件装了车,也不敢带内子,急急忙忙往东姚村赶。
希望能看在他前来赎罪的份上不予计较,若能交好……那些牛敕知道不太现实,也不敢期待。
随着越靠近东姚村,驾车的马越发不安。
任凭牛敕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让它安静下来。
眼见越发狂躁隐隐带了害怕的马,牛敕直觉不好。
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。
无需牛敕记起,四下已有野兽咆哮声响起。
回家被王生说教一番正哭丧着脸的铁牛一听声音,顾不得屁股上的痛,抄起大刀就往外跑。
这次,他一定不会让野兽逃脱。
正往山下蹿着来吓人的花豹哈欠打到一半骤然停下。
没感受到四下有危险才又嗷呜一声,低沉又凶狠。
握着大刀的铁牛越听越兴奋,高声呼朋引伴。
来了,来了。
牛敕眼见马再不受控制只得自己跳下车捡了根粗树枝将马打晕,不然他怕家里这唯一的马车没了。
接着抱起车上的盒子,视死如归的往前走。
一步,两步……
每一步,牛敕都如走在刀尖上。
但他没有退路。
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。
心里后悔不已,若当初不让自家夫人去找机会交好秦夫人,是不是就没有这一切。
但,世上没有如果。
胆战心惊间,牛敕听到门开的声音,仿若溺水许久,眼前飘来了一根稻草。
这种时候,竟有人不怕敢出来探查。
牛敕心里先多了一丝敬佩。
见着赵里正手里握着的锄头,虽然衣服上补丁摞补丁,却格外干净,身材高大,虽偏瘦高,那一双手上的力道牛敕还是能瞧出来的。
牛敕犹豫一瞬,终究没能问出那句怕不怕,开口问了路,“老丈,您……敢问池家怎么走?”
在牛敕打量赵里正的同时,赵里正也在打量他。
对面人中等身材,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