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,还要处理儿子的这等破事。
坐在堂上,她连个正眼都没给穆子泳,扭头只顾问着冉听双道:“此事府内上下可安排妥当,可有外人知晓。”
“府内已经安排妥当,至于外人……”冉听双看了一眼穆子泳被揍得和猪头一样的怂脸,把头一低道,“以太子目前的尊荣,想来别人也认不出他。”
皇后故意忽略了她阴阳怪气的语气,只觉得自己看着这张脸都认不出是她的好大儿。
稳了稳气息,皇后努力把语气控制得亲善一些问道:“昨个你去哪儿了,和谁在一起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穆子泳也真的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情,他只记得和曾青文几个喝酒,喝酒尽兴。
后面印象里是去了湛王府的南沁苑,可这后半段没来由也说不出口的事情,要怎么和皇后说。
思量再三,他只能怯懦地说道:“儿臣和曾青文几个喝酒,后面许是断片了,不记得了。”
好一个断片,皇后真是恨不得把指甲扣紧椅子的扶手里。
此事若是知晓的人尚少还能应付,若是被人发觉今日花楼前躺着的人就是当朝太子。
百姓间一传十,十传百的速度,她连想都不敢想。
“寻个和太子身形相仿的人,弄得和他像一些,在今早的这几个地方转上几圈。”
皇后向身边的李嬷嬷吩咐了几句道:“当务之急,是不能让人得知早上那人就是太子。”
李嬷
嬷应声还没来得及退下,太子府上就来了人了。
那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,熟门熟路的踏了进来,一边还嚷嚷道:“太子殿下起了没啊,都日上三竿了,看来昨个酒劲喝得有些大啊。”
这熟悉张狂的言语,冉听双和皇后同时对了个眼色,心里皆是暗骂了几句。
曾青文是太子府里的常客,时常带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来。两人经常凑在一块就是一个下午,斗鸡走狗好不热闹。
久而久之,下人也都和他混熟了,也不多做阻拦。
眼看着人就要走到门口,冉听双长叹了一口气,咬着牙走出门迎接道:“曾小侯爷今个来早了,太子还没起身呢。”
混账当惯了,曾青文也不避嫌围着冉听双绕了一圈,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,才笑眯眯地问道:“太子妃这脸是怎么回事?”
先前的五指山还印在白皙的脸上,冉听双下意识地就想用帕子遮住,只觉得这辈子脸都要在太子府上丢尽了。
没想到曾青文倒是也不意外,哈哈一笑道:“喝醉酒的人干出的事都是混账的,太子妃莫要生气。许是昨日高兴,太子殿下和咱们多喝了几杯。”
冉听双实在不想与这混人多话,只想快些打发走说道:“曾小侯爷先请回吧,若太子醒了我会派人到府上告知的。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曾青文摆摆手,从身上摸下一物递给冉听双道,“今个来也没什么大事,只是府上一伙计
今早看热闹的时候捡到了一物,小侯爷看着眼熟,觉得是应该是太子落下的,特来物归原主罢了。”
说完,他随手把那明晃晃的东西一抛,直直得落入冉听双的手中。
也不再多言语,迈着熟悉的步伐哈哈一笑,离开了太子府。
这笑声带着恐怖的气氛,听得冉听双心里直发毛。待她看清手中之物时,这种毛躁感简直要尖叫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