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皇位的,也不是你的儿子,而是朕的儿子!哈哈哈,就算你再不情愿,你还是输了,彻底的输了!”
厉复行连解释都懒得跟他解释。
手下败将,垂死之余,随他怎么想吧。解释的再多,不过浪费口舌而已。
昭明帝却以为,厉复行这是被他说中了心思,无话可辨了。
他笑声越发凄厉癫狂,渐渐不似常人的笑声。他笑着笑着,便跃上了城头,纵身一跃,跳了下去。
当场毙命。
他的贴身内宦哀嚎着唤他:“陛下!陛下!”
也有那或是因为忠心,或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,不如拼个鱼死网破,或者还能博得一线生机的内宦,面对着厉复行,声色俱厉地喊道:“祁王逆贼,你以下犯上,祸乱朝廷,咱家和你拼了!”
说着,就合身朝厉复行扑过来。
厉复行怎么可能会把区区几个内宦放在眼里?
可就在这时候,他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惊呼:“复行哥哥,小心!”
跟着便响起了一声惨叫。
厉复行回头,映入眼帘的是早已经离开的沈启祯的身影。
她面朝着厉复行的方向,肩膀上插着一把匕首,鲜血已经把她半边的衣裙染红了。
站在她身后的内宦整个人都是蒙的,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,一副不敢确定,那匕首到底是不是自己插进去的样子。
沈启祯明显是支撑不住了。她的身子摇摇晃晃,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到在地上。
厉复行狠狠一脚踹开那个发呆的内宦。这一脚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眼看着那内宦瘫在地上,只有出的气,没有进的气了。
厉复行伸手揽住了沈启祯的腰:“启祯,你怎么样?”
沈启祯的眼角留出了眼泪,脸上却挂着笑容。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厉复行,含笑说着:“复行哥哥,你平安无事,这,真是太好了。祯儿这样做,也算是值了。”
说完,就闭上了眼睛,在厉复行的怀抱里,死活不知。
三四六、我怕她误会我
凌晨时分,喧嚣了一整夜的陈国都城,终于平息了下来。
不管是谁,是官,还是民,都拖着疲惫的身躯,躲在自己小屋的床上,等待着皇权更迭的新一天。
内城里,更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往日这会儿已经会扯着公鸭嗓子,喊品阶低的小宦官洒扫庭院的内宦们,一个个屏声静气,都缩着脖子躲了起来。
后宫更是人迹罕见。
东西六宫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,昔日昭明帝的宠妃们躲在自己的宫苑里,老实的像个鹌鹑一样,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宫门被人从外面打开,前来传旨的内宦展开决定她们命运的诏书。
内城城门前,通往早朝大殿的路上已经陆续有朝官恭恭敬敬地垂首等在那里。
他们彼此用眼神交流,却又不敢有太多的交流,眼神甫一交汇,便迅速分开。
谁也没有说话,却都心知肚明。
从今天开始,陈国的天,要变得不一样了。
城门前的青石砖上,一片新染上的血色还没清理干净,几个小太监正费力地提来井水,认真地擦洗着石砖。
那位昨天还高高在上,如今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的皇帝已经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