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富贵愣了愣,沉默地目送卢传真推门而出。
林逸虽然对外说自己病的很重,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点毛病都没有。他的身体虽然比不上程默然与秦楚立那种变态,可毕竟是靠着深蹲下俯卧撑锻炼出来的,不会轻易生病。他很清楚,在医术落后的大离,一阵风一吹就能吹死一个人。所以,想要避免这样的惨剧,就必须要保持健康,不生病。
对于这一点,王富还是很满意的。在他看来,王爷平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,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,但是对于身体的锻炼还是很有帮助的,所以他才会让丽娘和林逸一起练习。于是乎,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每天清晨都会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俯卧撑。
这一点,林逸倒是有些担心。林洛然是个大老爷们,倒也罢了,丽娘一个小丫头,怎么可能会做俯卧撑?如果……会影响到她下面的发育呢?他还打算将来帮她物色一门好亲事呢!
不过,林逸却是一本正经的给丽娘解释了一下做俯卧撑的好处,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,却是第一次这么做,脸色涨得通红,破天荒的叫了一声“坏人”,然后就一溜烟的走了。不过,丽娘每天早上都会和林逸一起锻炼身体,不过却没有再做俯卧撑,而是选择了仰卧起坐,就好像前世的体育一样,男的要做俯卧撑,女的要做仰卧起坐。
这一天,林逸刚锻炼完身体,出
了一身的汗。有侍女进来禀报:“王爷,有人自称是卢,在王府外求见,说是要见王爷一面。”
“姓卢?”林逸微微一愣,疑惑的问道:“怎么是卢家人?”
林逸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人,所以就穿上了自己的衣服,来到了大堂。按理说,他现在病着,不应该接见外人,若是被人知道了,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。但就目前一笑楼的情况来看,他可不认为卢氏会有再次弹劾自己的意思。况且,就算是卢氏真用这样愚蠢的借口来弹劾自己,自己也一点都不着急。
皇帝皇帝,是最有可能调查这件事情的人,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林逸为什么会生病。不过,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,而对林逸做什么。
“在下卢传真,见过王爷。”卢传真看到林逸,连忙跪倒在地,恭恭敬敬的说道。无论他在卢氏集团里的身份有多高,但是在林逸的眼里,他都只是一个普通人。说实话,如果不是自己姓卢,自己也不会这么赤手空拳的和林逸见面。
林逸淡淡的点了点头:“不必多礼。你找我,所为何事?”
卢传真道:“在下就是‘一笑楼’的掌柜,在下就是‘一笑楼’的掌柜。现在,一笑楼因为经营不善,已经到了关门大吉的地步。我觉得再这样下去,也不是个好主意,不如早点关门,所以我才来向王爷告辞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林逸点了点头。
“另外,我还想向
殿下请教一件事。”卢传真抱拳道,“在下有一位侄儿,前些日子不知所踪,不知王爷可有音讯?”
说到这里,卢传真抬起头来,看向了林逸。
他的目光并不凌厉,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,就像是一个人在询问一个问题的时候,习惯的看一眼对方。
不过,无缘无故的询问林逸,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,尤其是赵荷的事情,两个人都知道。
林逸微微一笑,好像卢传真说的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一样。
卢传真一言不发,静静等待。
“有没有搞错?”林逸笑完了,继续说道:“如果你的亲人被人抢走了,你应该去京兆府,甚至是其他的地方报案,知道了么?怎么跑到摄政王那里来了?”
卢传真微笑道:“属下不过是仰慕摄政王英明神武,才说一句,说不定能从王爷这里得到什么消息。”
林逸摇了摇头:“这不是你的错觉,而是我的错觉!摄政王府可没有什么本事,我也懒得管。”
卢传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,“这么说,我那个可怜的侄子,是不会回来了?”
林逸淡然一笑:“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,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。也许你那侄子,只是因为出了点事,耽误了时间,又或者他只是贪玩,跑到其他地方去了,也许他会在某一日自行返回。所以,你也不必太过担心。”
卢传真愣了愣,随即恍然大悟,笑着说:“好,我听王爷
吉言。”
“无妨。我又没出什么力。”林逸摆了摆手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,卢传真这才离开。
林逸吩咐了一个小弟一句,然后就将电话打了过去。他目送卢传真离开,无所谓地扬起了眉头。在他想来,卢传真这次过来,多半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。毕竟他出身范阳卢氏这样的大家族,自家的产业被一位闲散王爷干得一塌糊涂,谁都不愿意接受。所以,在一笑楼即将倒闭的时候,他们会对摄政王说出一些威胁的话,这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不过,卢传真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,只是说了一句告辞的话。唯一让林逸有些忌惮的,就是宋凌珊所说的那个失踪的陆正。不过,卢传真听了林逸的话,也没有多问,只是简单的说了一遍。这让林逸更加的疑惑了。
林逸想了想,也想出了一个办法来。
原来这就是超级豪门的威胁,连“走着瞧”都不用说了。
范阳卢氏,这是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族,对他们而言,钱财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象征。一笑楼作为曾经的长安第一楼,自然可以积攒下庞大的财富,但这点财富,对卢氏而言,却不见得有多重要。可以说,只要范阳卢家还活着,他们想要重新聚集起和一笑楼相当的家底,并不是什么难事。所以,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损失,就暴跳如雷
,更不会因为这点损失,就跑到对方的老巢里去叫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