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周老大默默地放下了脚,周老二也扔了手里的板砖;周老三把麻绳撂在地上;周老四的擀面杖滚落在地;周老五把菜刀背在身后……
柳如霜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对着有气无力的男人竖了一个大拇指,苦肉计这一招堪称完美。
“红红,你别冲动,是陈山野先耍老千,我们才动手动的。”
“不是,我记性好,会记牌,有学过数学,会根据概率算每个人手里的牌,你哥他们输了,气不过就打我……”他越说声音越低,最后竟然直接昏迷过去。
周老二还想说什么,就被周红红冷声打断:“二哥,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就这么难吗?”
她十分清楚二哥说的话最有分量,只要威慑住二哥,其他哥哥也就不成问题了。
“周红红,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么说我?我还不是为了你,担心你被这个男人骗,他是装晕。”
他说着夺过老五身后的菜刀,对着陈山野的小腿就是一刀,一时间皮开肉绽,可陈山野连眼皮子都没眨。
柳如霜在旁边都忍不住怀疑,陈山野是不是你真晕了,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,只要不是死人,都不可能对这种剧烈的疼痛毫无反应。
唯一能解释的就是,陈山野真的很能忍疼。
她能想到的事情,周老二也能想到,更别说他还在生产队当了几年的赤脚医生,眼底沉着风暴,准备再补一刀。
周红红吓得不轻,赶紧搂住他
的腰,声音绝望嘶哑:“二哥,我求求你了。”
“随你吧,你以后别来找我哭就行。”刀刃还在滴血的菜刀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周老二转身的背影萧瑟落寞,剩下的几个兄弟也跟着上了楼梯。
好在柳如霜以前在县城卫生院学习的时候,还是学了一些急救知识的,刚好派到用场:“应该就是疼到昏厥了,要是再过半个小时还不醒,再送医院。”
她回头的时候,就看到周红红表情呆滞地站在身后,动作麻木地帮陈山野清理伤口上的血渍。
“你别自责,这件事不怪你,你二哥下手有轻重的,就是皮肉伤,没伤到骨头,休养十天半个月就行了。”
她为了给周红红宽心,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话,他们这复杂的关系必须有人破冰,陈山野就是那个破冰的人。
她深深地凝望着周红红,语气诚恳:“你真的想好了,要跟陈山野在一起了?”
“嗯嗯,要不然不是白跟我二哥他们决裂了。”
柳如霜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花:“傻姑娘,你哥才舍不得抛下你,他们一定会重归于好的,因为他们都爱你。”
陈山野也在柳如霜规定的时间里幽幽转醒,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你没骗我,真的要跟我好。”
“我哥都不要我了……”
“我要你。”没等她说完,陈山野就把她重重拥在怀里。
周红红的表情并没有轻松,反而一脸愁容。
“你去
找你哥哥吧,哄哄他们说两句软话,咱们偷偷在一起就行。”他还用小拇勾了勾女人的手心,以退为进。
周红红这次却很是坚持,摇摇头:“这次话都已经说开了,我再去服软已经没什么意思了,时间长了,我哥他们会理解的。”
“嗯嗯,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,是我不听话,你哥他们才打我的,我不该怀恨在心,更不应该想着报复你。”
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,他脸色白得吓人,声音也很低哑,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愧疚:“是我以前对你不够好,总是惹你哭,挨打是应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