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芩给三个孩子各盛了一碗汤,笑眯眯的说:“我可不像你爸这么偏心。”
言下之意是舒晓彦偏心女儿女婿,她不一样,她还记着儿子。
舒羿转头正对上席策远的暗示目光,开口扯了两句闲话,把父母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。
舒然挑葱挑累了,把那碗满是葱花的饭菜推给席策远,之后没再说话,走的时候倒是说了几句。
他们年礼带的多,还有奶粉之类的营养品,这东西市面上少,家家户户都紧缺。
李芩想着他俩刚结婚,让他们带回去自己用,之后要是怀孕有孩子,大人小孩都用得着。
舒然:“策远哥特意换票给你们买的呢,早晚泡点喝,对身体好。”
一说是女婿的心意,李芩又偷偷问了句:“策远爸妈有吗?”
“都有,那些干货和土鸡蛋是他爸妈带给你们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李芩彻底放下心来,转念又说,“不行,你等会,我也得给他们送点东西。”
她把酱肉,腊排,香肠,腌菜等东西一股脑往篮子塞,篮子肉眼可见变得沉重。
舒然试着提了提,发现篮子重到自己两只手才能提起。
见女儿拎起来吃力,李芩绕过她喊来席策远。
席策远走到厨房,看到鼓鼓囊囊的篮子,说太多吃不完,随即从里面提了几样,“这就够了。”
李芩拗不过他,从篮子里拿出一些,剩下大半筐强塞到他手上,“就这样,少了难看。”
虽然她跟陈薇是十几年的朋友,平时也不在乎礼多礼少,但现在成了亲家,女儿在人家那里生活。
回礼太少,人家刚开始不在意,若是长此以往,说不准会生出矛盾。
事关女儿的幸福,李芩不敢马虎。
舒然哭笑不得的让席策远收下。
舒父把他们送出门,叮嘱他们后天早点来拜年,舒羿打岔说不来也行。
“他们放假在家又没事,过来做个见证怎么了。”
说是见证,又不说具体什么事,惹得舒然路上一直在猜。
席家父母在家等了他们一下午。
陈薇看见他们拎回来的东西后,惊说:“你妈也太实诚了,给这么多怎么吃的完。”却忘了自己给舒家送去的东西也不少。
“慢慢吃,这些东西都能放。”
知道他俩要在家里待一整个春节,陈薇高兴的不得了,拉着舒然到处挑看。
一会让她挑晚上想吃的年夜饭菜色,一会让她挑喜欢的毛线颜色,一会又让她挑布料,说要给她做春装。
两个小时下来,舒然陪她聊的口干舌燥,陈薇却是越聊越兴奋,席家父子拦都拦不住。
要不是还要做晚饭,只怕能再跟舒然聊两小时。
晚上的年夜饭不仅有鱼虾,还有蒸了几只蟹,席父拿出放了七八年的黄酒,隔水温热到合适温度,配着蟹肉入口,味道鲜美可口,令舒然食欲大开,饭后不得不外出散步消食。
路上的炮仗声此起彼伏,舒然玩心大发,买了两盒二踢脚和摔炮,找了片开阔的空地,燃放时犯了难。
从小到大,她从没自己没点过炮仗。
于是变成席策远拿着二踢脚,等她点燃引线后扔出去,听它两次爆响和升空,绽出绚丽的火花,映亮他们盈笑的眉眼。
两人一点一放,很快消耗完一盒二踢脚,转而去玩着最简单的摔炮。
中途舒然不小心把摔炮掉在地上,在席策远脚底下炸开,看到他惊退半步后,她笑弯了眼。
接下来舒然就一直往他脚下扔,不知不觉把他逼进一个死角,掏空装有摔炮的盒子后,她转身就跑,被高大身影一把捞回,青年英俊脸庞迎面压下来。
“你故意唔。”
直至临睡前,舒然嘴巴仍在肿痛,脸埋进被子里,任席策远怎么说都不理他。
冷峻男人耷着眉眼,窝在她留出一小片床沿位置,一点点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到怀里,低声说:“我看看严不严重,要不然去医院?”
被子里人扭了扭,继续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