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不是为了唤醒痛苦,而是为了宣告:从此以后,歌唱属于自由。
>如果你愿意承担这个责任,就对着这支笔说一句话。
>任何话都可以。只要是发自内心的。”
雨越下越大。
她跪在泥水中,盯着那支发光的录音笔,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。
但她还是张开了嘴。
“我……我不想唱你们让我唱的歌。”她说得很慢,声音很小,“我想唱我自己写的。”
话音落下那一刻,紫灯熄灭了。
世界恢复寂静。
她以为结束了。
可三秒后,录音笔再次启动,这一次,没有声音,只有一段高频脉冲通过金属外壳传导进她的掌心。她感到一阵刺痛,低头一看,掌纹中竟浮现一道极细的银线,正缓缓渗入皮肤,往手腕蔓延。
她惊恐地甩手,却甩不掉。
银线最终停在她的耳后,形成一个微型螺旋图案,像是一枚隐形的印记。
与此同时,全国十七个城市的共情基站残余终端同时激活,尽管电力早已切断,监控屏幕却自行亮起,显示出同一行字:
**“新载体已确认。协议重启倒计时:90天。”**
而在千里之外的一间地下档案室里,小星猛然抬头。
他面前的声谱分析仪正疯狂跳动,捕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复合频率??3。14Hz为基础,叠加了童声、铜话筒残频、以及一段陌生的女孩语音。这股信号并非来自任何已知站点,而是从云南边境某处荒废福利院发出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我们已经毁掉了所有接入点。”
阿?冲进房间,脸色惨白:“屏蔽舱失效了。阿喃刚才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她说:‘姐姐来了。她替我们开口了。’”
小星猛地站起身,抓起外套就往外冲。
“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个孩子。”他说,“否则,清静派会把她当成新一代‘鸣奴核心’。”
阿?拦住他:“可如果她是自愿的呢?如果我们阻止她,反而是在重复当年的错误?”
两人对视良久。
窗外雷声滚滚。
三天后,一辆改装越野车驶入滇西山区。车上贴着褪色的志愿者标识,后备箱藏着一台便携式声纹阻断器。小星和阿?一路追踪信号残迹,终于在暴雨倾盆的傍晚抵达那座废弃福利院。
院子里没人。
只有那支录音笔静静躺在台阶中央,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苔藓,紫灯不再闪烁。
阿?小心翼翼拾起它,打开数据接口,连接笔记本电脑。硬盘尚存,但大部分文件已被加密覆写,只剩下一个音频片段未被清除。
她点击播放。
里面是小女孩清脆的声音,哼着一首简单的旋律??没有歌词,节奏也不规整,像是随手编的。副歌部分反复出现一个音节:“啦”,持续七拍,恰好构成一个自然谐振环。
小星的脸色变了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即兴创作……这是‘自由调’。”他说,“手册里记载过的传说曲式,唯一能中和‘守井频率’的旋律结构。”
阿?立刻调出频谱图,果然发现这首小曲在无形中抵消了3。14Hz的基波共振。更惊人的是,当她们将音频逆向传播至区域基站模拟网络时,所有幻听现象均出现短暂衰减。
“她已经在做了。”阿?声音发颤,“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仪式。”
就在这时,屋内传来脚步声。
她们举灯照去,只见小女孩站在走廊尽头,身上披着一件破旧棉袄,头上戴着一副老式耳机,线头连着一台坏掉的随身听。她的眼睛很亮,却不看她们,而是望着墙上一幅脱落一半的壁画??画中一群孩子手拉手围成圈,中间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女人,手中举着话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