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好好的一个随州城,如今却只剩下这么些活人,真是造孽!”
沈章成驱马来到衙门内,跳下马进了府衙,见到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邓立冠,不由得感慨。
见他没有理会自己,沈章成走上前,低头一瞧,却是见他在写折子。
见他洋洋洒洒写了数页,沈章成摇摇头不满道。
“说这么多作甚,咱们之前的折子递上去,结果却是杳无音讯。”
“要不是梁将军来,我还当咱们的折子半道上被弄丢了呢!”
“我也算是看出来了,朝堂哪管咱们的死活!”
“正如我妹妹说的,这一趟随州城之行,他们怕是根本没打算咱们活着回去。”
“如今攻下了这随州城,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,还写这劳什子作甚?”
听到他的抱怨,邓立冠抬头瞄了他一眼,复又低头边写边道,
“好与不好,却不是我们能说了算数的。”
“虽说朝廷对我等剿灭逆贼并未有任何指示,但既然已经攻下了随州城,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功劳。”
“不论头上的那些人如何想,该邀的功,却是不能少!”
“不为你,也得为牺牲的将士们,讨一份功劳。”
“再说,既然梁将军来了,若是没有这份攻城之功,他又如何向朝廷交代?”
听到这,沈章成愣了一瞬,随即恍然。
“对对对,你不说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些。”
“确实如此,若是朝廷追究梁将军擅动兵马之罪,只怕要遭!”
“还是你想得周到,这功劳的确该邀。”
“但怕就怕,朝廷非但不赏反而”
邓立冠手里的笔一顿,抬眸白了沈章成一样。
“你还是把嘴闭上吧!”
“事儿处理完了就去帮帮梁将军,或者抚恤一下将士们,别在我这儿碍事。”
听到邓立冠这么不客气的话,沈章成讪讪笑着摸摸鼻子,忙拱手讨饶。
“好好好,我不说,我这就去干活!”
“你慢慢写,最好把攻城的场面写得再惨烈十倍。”
邓立冠懒得理他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埋头继续写了起来。
很快,随州城被收复,贼首李大力带着一众逆贼逃遁的消息就传到了京都。
只是,听到这个消息的京都百姓们,虽是欢喜的,但太后的眉头却锁得死死的。
“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,不过小小的玄羽军,竟然就这么给打跑了,这才多久?”
她不满地一拍桌子,好似与那李大力才是一伙儿的。
一旁的嬷嬷听了,压低声音回道。
“这里头可不仅仅是玄羽军的功劳,而是那负责永兴道卫所的梁统领,无召擅动兵马,带了五千余人前去支援,这才拿下了随州城。”
听到这话,太后大怒。
“什么!”
“他想造反么?”
“是谁下的令?”
嬷嬷不敢隐瞒,忙答道:“那梁统领一直与恭王私交甚密。”
“当年他还只是真定府的一名小将,因送恭王入狄为质,得了些赏赐,便调到了永定做副统领,这些年熬出了些资历,便成了永定卫所的统领。”
“想来二人自那时便结下了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