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相府,玉燕下车时眼圈儿红红的,王氏忙问怎么了。玉燕幽怨的看了瑞应一眼,并不答话,捂着脸跑进了后院。
这一路跑回去,少不得被人知道,大小姐把二小姐欺负哭了。
王氏问不出玉燕,只好问瑞应。
瑞应正色道:“母亲也该管管妹妹了,在咱们府上到不打紧,可是在皇宫里还敢贿赂宫人,传扬出去,我们姊妹名声受挫是小,连累父亲的官声可就不好了。”
王氏面上青一阵紫一阵,憋了半晌,说道:“我知道了,会好好教导你妹妹的。”她快步回了自己院落,换上常服就叫玉燕过来。
权玉燕也洗过脸换了衣裳,一进来就愤愤说道:“我不过问她几句,她到是会先发制人,我看她就是做贼心虚,和太子私会去了。”哪儿有先
前的委屈啊!
“慎言!”王氏使了个颜色,韩嬷嬷立即把丫鬟们都赶了出去,王氏继续说,“你这个脾气就是有些急躁,还好你年纪小,若是和她一般大,少不得被人编排。”
权玉燕冷哼一声,抿了抿嘴唇,面带不屑的说:“娘之前还说权瑞应无意东宫呢!她是藏得好,瞒过了咱们,其实心里就想着勾引太子。”
王氏皱眉:“这是哪儿学来的市井浑话!你记住了,你是宰相千金,不光进退要得宜,说话也要三思再出口。”
权玉燕不耐烦的抱怨道:“娘别只顾着挑我的不是,还是想想办法,怎么对付了权瑞应吧!我只怕今儿下午太子和她私会,被她给骗了。”
王氏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,捧着茶碗,缓缓用碗盖拨着茶汤上的浮叶,徐徐说道:“她不过是个没有亲娘的,又是在庵堂里长大,纵然太子被美色所迷,你以为皇上会是个傻的?”她说这话
既是宽慰女儿,也是宽慰自己,看女儿焦躁的样子,自然不能让她知道权相真正的打算。
只要圣旨不下,瑞应还在府里,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今日相看了贵女们,皇上一定会问太子的意思,若有人选,明日就会传出风声来,且先等着就是了。
不说相府里的谋算,只说宫里,桓渊见了皇帝,皇帝问起今日的结果。
桓渊先说了权祐的心意,皇帝听了就笑:“可算有个能入他眼的了,再不定下来,他父亲的头发恐怕要白上许多。”看来是允准了的意思,再问桓渊,桓渊亦说出想娶瑞应的话,这下皇帝却沉默了下来。
桓渊心下一紧,盯着皇帝不错眼的看。
皇帝叹了口气,道:“权家已是个个显贵,呈现鲜花簇锦、烈火烹油之势。往往,这样的势头之后,便会树大招风、大厦将倾啊!”
原来他竟也存了这样的心思!
也就是说,他宠幸权相,却绝对不会让权相的权力继续扩大,等到自己儿子登基之后,成为最大的掣肘!
那么,他是想在自己手里除掉权相,还是等桓渊登基之后再由新帝出手呢?
桓渊心里暗暗发急,说道:“儿臣想娶她,并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儿,只因为她是瑞应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