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这话就算有几分真情实意,但李时锦却全然没听出来,只觉得是玩笑话,她笑着点头然后跟温叙说:“对了,这件事还请知吟瞒住阿晟。”
“所以这算你我之间的秘密,就算是阿晟也不可以知道?”温叙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是带着一点轻快的期许的。
“哈哈哈哈,算是吧。你只需要瞒住祖母要让我做储妃这件事,其余的不用瞒。你还得早点告诉他储君要来,让他好好想一想藏在哪里。”
李时锦只顾着打趣裴晟偷跑出去怕被抓住,没发现温叙嘴角的笑意都收住了。
“时锦为什么要只瞒这个?”
“阿晟这个脾气啊又直又冲,要是知道储君算计着要娶我,他估计会冲上去跟储君理论一番,所以还是不知道为好。”
“说起来,方才你提婚姻之事时他就目光闪烁,似乎有心事。也不知道是不是阿晟长大了,也想着娶妻了呢。”
李时锦一怔,她嘴角的笑开始有些不太自然了。
“是吗,阿晟他若是能收心也好。”李时锦将话题开始转移到温叙身上,她问:“知吟已加冠,温老大人和婉清君也不着急为你说门亲事?”
提到自己的婚事温叙只淡淡一笑说:“这满天下哪个娘子肯嫁我呢?”
“你出身名门又才貌双全,而且不乏爱慕你的娘子,何出此言。”
“无论是出身还是爱慕不过是一场空而已。就算我出身温氏,也不会有人肯把女儿嫁
给我。”
温叙接着说:“你们不曾知道,几年前陛下有意为我择选妻子,曾选中宗室女子与我相看。那位女子我曾见过,她也赞过我的容貌,当时我以为她会喜欢我。可是,当她知道要嫁给的我的时候便再也不称赞我的容貌,她说我这双眼睛看着像牲畜的眼睛,她的父亲也觉得我血统肮脏,后来那女子以死相逼,陛下才放弃了这个想法,后来婚事也不了了之了。”
看着温叙垂眸似乎在黯然伤神,李时锦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,这张破嘴什么都说!她后悔之余,也是十分心疼温叙的遭遇。
“只见皮相,未见骨相,爱你之容颜,惧你之骨血。知吟年轻有为且圣眷正浓,还怕是他们这般肤浅之人配不上你。而且,比起联姻,跟心爱之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。”
“唯有时锦知我心。”温叙美目巧笑,光影流花映在他半张脸上,他一字一句说的真切:“我也觉得,唯有得到心爱才是最好。我的心里的某个人啊,也喜欢我吗?”
温叙说话时紧紧地望着李时锦似,这话说的缱绻却模糊听得李时锦都一瞬间恍惚了,也不知道这话到底说给谁听的。
烛火炸响,蜡油低落在案台上,李时锦耳边传来一声衣角摩擦和轻微的脚步声,门外好像有人。
李时锦刚要扭头去看,可没想到温叙突然倾身而上伸手朝向了她。
刹那间,李时锦头上的珠花流苏
被惊吓的摇曳起来,她紧张地把头侧在一边极力地避让着温叙的身体。可是软座处狭窄,她已经避无可避,只瞧眼前衣袖扬起,一双手探到了她的脖颈处,李时锦惊得缠着声音喊了一声:“知吟……”
呼唤出去的名字很快有了应答:“嗯,别怕,你的脖颈上有一只小虫。”温叙轻轻扫了扫李时锦的脖颈,修长的手指剐蹭着李时锦的皮肤和耳垂激起李时锦一阵暗痒,她瑟缩着脖子,听到有小虫在自己身上,更加心慌的厉害。
“是什么虫子……快帮我弄走……你弄走了吗?。”
温叙收回手,慢慢坐下回到原处,他轻轻笑着说:“没事了已经赶走了,是一只小飞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