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袁礼早就赶到,他看见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正跪坐在地上诉说着自己的遭遇,袁礼一下子便怒了。
他直接冲过来一把推开月娘然后把谢映红抱起来。
“月娘你疯了!你跪在这儿闹这么大把映红逼成这样,你满意了?”
“主君不是的,妾身不是要逼迫女君的,是女君她自己……”
“够了!你要是愿意负荆请罪,你就去储君府邸门口跪着去!”
谢映红虚弱地跟袁礼说:“三郎你不要怪月娘,月娘只是太在乎你了才会一时糊涂。而且,月娘是谢家送来的,我一个庶女也不敢对嫡母送来的人怎么样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你别怕。她月娘不过是奴婢出身,怎么能比得了你。我们先回去,我找医师给你看看。”
袁礼没给月娘一个眼神他就抱着谢映红进了屋子里,李时锦看了一眼周娘子示意她赶紧把月娘带回去。
周娘子上前挥了挥手说:“月娘伤心过度,怕是失智了。来人啊,快把月娘带回去,好好伺候着。”
医师在给谢映红诊脉的时候李时锦跟袁礼说:“袁少主,我本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。但是我和映红姐姐是闺中密友,有些话还得替姐姐多说一句。”
“小公女请说。”
“这月娘原本被看管起来,她是怎么一次两次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了?难不成袁少主心疼月娘,根本没有安排人守着门?”
“怎么会,当时把月娘看管起来这件事我
也是点头答应的……”袁礼说着说着突然间感觉不对了,他皱起眉头跟自己手底下管事的人说:“你去换一批我身边的人看着月娘,不许出岔子。”
李时锦笑了笑,看来袁礼意识到了这院子里有人在帮月娘了。
谢映红也反应过来了,她琢磨了一会儿跟袁礼说:“三郎,何必再看着月娘。她今天负荆请罪,想来是知错了。她只是年轻不懂事,以后会好的。而且她是我嫡母送来的人,当初储君也劝你收下月娘,咱要是对月娘不好,没法交代。”
“那映红是怎么想的?”
“过几天,咱们就要返回洛阳了。我这身子也是越来越重了,怕是不能跟三郎回去了。要不就把月娘留在你身边照顾着,咱们房里的事情也交给她打理,等我生了孩子回去再说。”
袁礼不太想把谢映红独自一个人留在太原,他询问医师道:“夫人的身子如何?”
“夫人内中有虚,胎像也不稳,怕是经不起折腾了。”
“袁少主不必担心,就让映红姐姐住在我那儿,我身边也有年长的婆婆懂得怎么照顾孕妇。”
袁礼心思再三,他终究是个心中带善的,不忍妻儿受苦,最后点头答应了。
“那就劳烦小公女照顾我的妻儿了。”
当日谢映红就吩咐人收拾行李跟着李时锦快快离开,她看起来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儿待下去了。
在车上的时候李时锦还问谢映红怎么不跟着回洛阳
养胎呢?谢映红说,与其她回洛阳被大房二房和谢夫人继续盯着对付,不如让月娘去当这个替死鬼,她还能好好养胎。
谢映红也是极其聪明的,她受了李时锦的指点之后就把后面的路都给想明白了。她要把月娘抬上贵妾的位置,让她管家,让她出尽风头,到时候大房二房的眼睛就会只盯着月娘,谢夫人也会觉得月娘是个威胁,而自己只管好好地住在姐妹身边养着身子,等他们斗个鱼死网破再风光回去。
至于她自己的便宜夫君嘛,爱去哪儿去哪儿,死了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。
几日之后,裴靑衍和袁礼要离开太原,众人到城门口相送。
原本李时锦是不想来的,但是裴靑衍点了名要见她一面,而且来送口信的内侍还说,如果李时锦不来那储君就亲自骑马来扛着她走。
所以李时锦带着怨恨站在城门口僵硬地朝裴靑衍挤出一个笑容。
“小公女,此次一别或许下次见面就是在洛阳我们的……”裴靑衍意味深长地笑着,不用猜也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是,下次见面就是在他们的订婚宴了。
“时锦的身子还没养好呢,说不定还得在太原再休养个几年呢,储君这话说得太早了些。”
“是吗?”
两个人谁也不服输,连眼神都透出火药味了。
“储君您该启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