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时锦眼里,阿晟才是最重要的,我又算什么,就算用尽手段得到,也会是怨偶。”
“府君……”高娘子见温叙失意,她又立马安慰道:“其实小公女还是在乎您的,你瞧每次您与世子爷起了争执,公女都向着您。”
“她对我不过是可怜,并未片刻垂青与我。”温叙心里清楚,这只是可怜之情。
“府君……”
高娘子还想说什么安慰的话,但温叙已
经不太想听了。在李时锦舍身救下裴晟那一刻,温叙与裴晟对弈的棋盘便输了。
不过比起输了的痛苦,他更多的是不甘心。
好不甘心,真的好不甘心。
温叙独自守在李时锦房外一夜,也思考了一夜。外面天微微亮起,李时锦的房内的蜡烛也随着点燃。
“公女醒了!”
温叙不假思索地打开门快步走了进去,他满怀欢喜地走进李时锦时,却听她用微弱的声音在叫着裴晟的名字。
玲珑注意到温叙的身形一僵,她赶忙低下头跟李时锦解释道:“公女,是府君来了。”
“知吟……”李时锦捂着胸口眉间仍是痛苦,她大梦初醒一般慌乱伸着手喊着:“有刺客,有刺客……”
“别怕,我在。”
温叙想都没想就拉住李时锦的手将其紧紧攥在手心里,玲珑眼皮跳了跳,她眼神在李时锦和温叙身上来回转了几圈,然后转头带着身边的女使退下了,给二人留出了单独的空间。
“知吟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温叙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定海神针一样让李时锦安心,她轻轻松了一口气,安心地躺在床上。
“还难受吗?”温叙看着脸色惨白气息虚浮的李时锦心里疼得很,他伸出手几番想要摸摸李时锦的脸却又克制的收了回来。
“还好,只是没什么力气。”李时锦慢慢地把手从温叙手里抽回来,她小声说道:“刚才恍惚之间失了分寸,失礼了。”
“没……
”温叙嘴角的笑带着苦涩,还残存着李时锦的余温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。
“阿晟还好吗?”
“醒了,他听说你受伤,疯了一般也要来看你,后来被我们强行按着喝了安神汤才睡下。”
李时锦沉默了一会儿,她侧头看向温叙请求道:“知吟,不要告诉阿晟我的伤情,你就说不过是皮外伤而已。”
“你知道,你中了毒还伤了心脉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所以哪怕是死,也不肯让阿晟伤心吗?可他早晚会知道!”
这是温叙第一次语气这么激动,李时锦被温叙突如其来的愤怒给惊到了,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。
“我知道,你是为了我好。但是我必须瞒着,依照阿晟的性子要是知道了,他肯定会不计后果的去报复。他没有这个能力,你我都知道的,不能让他去赴死啊。”
李时锦明白那群刺客是想把裴晟置于死地,虽然她不知道这群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,但她隐约猜到是与裴靑衍一行人遇刺脱不了干系。
“……你既然已经决定,我又能说什么呢。”温叙起身疲惫地吐出一口气,他扯出一抹笑意跟李时锦说:“好好休养,我以后再来看你。”
温叙从幔帐内弯腰走了出来,他看见门外闪过一道身影,就跟上次一样。他带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,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懦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