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给我走快点!别磨磨蹭蹭的!”
盛安城出城的主街之上,此时正有一队解差押着一队犯人前行。
这队犯人均是身穿白色粗布囚衣,带着枷锁或是手镣脚镣行走着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竟还有被妇人抱在怀中的孩童。
由于惧怕解差的责打,这些犯人虽均是惊惧难安、满面泪痕,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走快点!说你呢!”
就在此时,一位解差手中的鞭子一甩,“啪”地一声抽在了其中一个带枷男子的背上。
“啊!”
这男子本就背上带伤,鲜红色的血自白色的囚衣中缓缓渗出,此刻又受了一鞭,不由得周身一抖,惨叫出声。
他此刻咬着牙,侧头向着那挥鞭的解差怒目看去,却不想又是一鞭迎面挥来,狠狠地抽在了他的面上。
“啊!”
随着男子的又一声惨呼,他面上瞬间便多了一条血痕,有血逐渐渗出,而后顺着他脸上流了下来。
“老爷啊!老爷!”
“父亲!”
见这男子挨了鞭子,跟在男子身后的几人再也忍不住,痛哭着喊道。
“胆敢瞪本大爷,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么!”这解差狠狠地瞪了这男子一眼,冷声道。
这男子不是别人,正是获罪被流放岭南的徐安陌。
跟在他身后的,则是他府上的亲眷仆从。
他的夫人、几位妾室,及所有嫡出庶出的儿女,均在此列。
徐安陌此时狠狠地咬着牙,却也不敢再看向那解
差,强忍着面上和周身的疼痛勉力迈步向前。
自昨日下人来报,说那私宅被京戍卫强闯搜查、搜出了那五名被他囚禁的少女起,他便知道,自己完了。
那宅子是他所买,下人也是他一手安置,那几名少女更是识得他的面目,人证物证俱在,他辩无可辩。
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,那宅子密室设置得那般严密,那贱人究竟是如何逃了出来,还成功避开宅子里的护卫脱逃的。
只是……如今他再也没有机会一解心中疑惑了。
想到此番他阖府上下一齐被流放岭南,日后再无翻身的可能,徐安陌已是心如死灰,不由得心内一声苦笑。
他曾想过求助雍王,但却也明白,此事闹得这般大,即便是雍王,也保不住他。
可惜啊,他苦苦经营多年才官至尚书之位,还颇得当今圣上重用,更是被雍王所倚重,如今一朝付诸流水。
他是真的后悔了。
他后悔自己贪图享乐,又因多年间从来无事便放松了警惕,没有狠下心来及时处置了那几个贱人,这才被人抓住了把柄,落得了如此地步。
念及至此,徐安陌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他的夫人,及他夫人怀中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子。
此番前去岭南路途遥远,只怕幼子……是撑不住的。
他想过要以手中所掌握的雍王的秘密,换得幼子一条性命,但若是他真的以此要挟了雍王,以雍王的心性,只怕他全家还未到岭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