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夜我派人綁了余伯仁,但我沒有出面,而是找人審了他整整一夜,結果並沒有審出什麼,於是又將人放了回去,第二日清晨便傳出余伯仁自縊的消息,他的確是因為我才死的,而他也的確是清白的。」
聽到這裡,蕭彥終於懂了自家皇兄的那句話。
戰幕接著往下說,「本軍師愧對余伯仁,但無比肯定蠱禍源頭就在東宮,直到昨日與翁懷松見過之後我方知曉,先帝比我還要清楚蠱患源頭!」
「什麼意思?」溫御狐疑看過去。
「如果不是懷疑皇上,先帝為何要讓翁懷松詐死?」
戰幕表示,「先帝這麼做固然是不想古國餘孽找到翁懷松加以迫害,還有一層意思,除禍不除人,就是不希望如本軍師這般執著揪出兇手的人利用他,找到禍根。」
「這裡沒有旁人,本軍師索性也不拐彎抹角,當年蠱禍的罪魁禍首就是皇上。」
四人皆無語,心中料想也是如此。
「然而先帝病入膏肓,皇上繼位已成大局,先帝已經沒有時間扭轉乾坤,才會想出遺詔跟密令,以此化解大周十數年後可能會出現的困局。」
哪怕戰幕說的頭頭是理,條條是道,可溫御總覺得這事兒玄乎,「不明白。」
「你想想,當年古國餘孽竟然能找到皇上,足以證明他們的滲透力!」
戰幕很想一股腦兒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倒出來,可道理還是要循序漸進的說,才能讓人清晰透徹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,於是他壓下暴躁,「當年蠱患,他們直接找到皇上,則說明皇上身邊有他們埋下的線,十數年後他們一定會重啟這條線,現在想來,那條線是二皇子蕭允。」
事情過去以後再回頭看,許多問題變得一目了然。
蕭允回皇城時帶的夜離,就是古國唯一的皇室血脈。
戰幕往下說,「先帝必然猜到古國餘孽在皇室里埋下隱線,於是自己也埋了一條,就是遺詔跟密令,你們以為先帝的目的是想看到皇子奪嫡的局面?那你們未免太不了解先帝。」
四人面面相覷,沒有說話。
「古國餘孽當年從皇上下手,十數年後必然會朝皇子下手,先帝留下遺詔跟密令,看似想讓你們助魏王搶占東宮,實際上是想以亂破局,只有皇子之間爭鬥不休,隱藏在暗處的古國餘孽才會露出馬腳。」
到此為止,四人有點相信戰幕的推測了。
「之所以選擇賢妃之子,是因為當時賢妃尚未產子,古國餘孽並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不知性別的皇室血脈身上,而叫你們助魏王,是相信你們無論如何教導魏王搶皇位,都不會傷及大周根本與其他皇子的性命,至於本軍師……」
戰幕說到自己時,目色漸沉,「唯有本軍師在,太子才能順利登基,這也是為何我沒有收到密令跟遺詔的原因,這場奪嫡之戰,需要本軍師這枚定海神針。」
這句話說出來,氣氛又莫名緊張。
「大周朝立長立嫡是根本,先帝清楚我的為人品性,不管遇到任何意外,哪怕是天大的事都不會改變我的初衷跟決定,而且此事魏王殿下答應過本軍師會退出,你們就無須再做無意義的掙扎。」
溫御實在有點兒聽不下去,「所以先帝早就預料我們不能成事?」
郁璽良沒有說話,他在思考。
一經看向蕭彥。
剛剛是一經挑了戰旗,這會兒蕭彥當仁不讓,「那如果本王告訴軍師,魏王是先帝血脈,軍師作何想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