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世蕃的声音凄厉极了,真是见者伤心,闻者落泪……
王言看向了朱七:“七爷,没什么麻烦吧?”
眼见王言一脸的舒爽样子,朱七无语至极,狗日的,你都做完了,还问什么?
他有些心累的说道:“要是别人肯定有麻烦,但是你的话,那就没什么问题。无外乎就是我朱七坏了规矩,带外人进诏狱,挨一顿板子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那怎么行呢?”王言说道,“七爷,我跟大柱也是咱们北镇抚司的钦犯嘛,不就是把我们抓过来调查通倭情事的?我们兄弟俩出入诏狱,也是理所当然。这严世蕃狗性难改,看我路过,就扑过来发动攻击,我慌乱之下给了一脚,踹断了他的狗腿。你看看,这不是就交差了么。”
朱七惊为天人:“王兄弟,还是你高啊。”
“胡说八道!目无法纪!胆大包天!欺君罔上!”严世蕃听的更难受了,一边疼的打滚,又一边骂了起来。
“你说的不都是你干的吗?”王言无奈的摇头,“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?行了,七爷,带我去看看郑泌昌、何茂才,都是我的上官,来这边一趟,不去拜见,太不像话了。”
改稻为桑的事情还没完呢,现在的一系列的事情,都是改稻为桑的延续,郑泌昌、何茂才就还没死。不过也活不了了,说是今年就秋后问斩。
……
“把他们三个的腿都踹断了?他还挺记仇。”
玉熙宫,嘉靖听了事情的经过,说道,“他这是对朕也有怨气啊。”
吕芳赶紧着接话:“主子,王言气不过的就是毁堤淹田,不把百姓的命当命。这是严世蕃胆大包天,下边的郑泌昌、何茂才造下的。他们无君父无国家,罪大恶极,主子万岁爷也是被蒙在鼓里的。之后的事情……王言是个明白事理的,也是个讲究实用的,他能明白陛下的苦心。”
“你倒是给他说上好话了。”
“他开的方子不错,主子近来吃的好喝的好,奴婢最大的事儿就是照顾好主子万岁爷,他让万岁爷好,奴婢可不是就帮他说话嘛。”
“这倒是不错,朕最近吃的舒心,睡的也安稳。”嘉靖含笑点头,“银子给他了吗?”
“奴婢想着一会儿就去。严世蕃被拿下了,严嵩也要回乡,他们想拿王言、齐大柱做筏子针对裕王爷的事也就无从谈起,王言、齐大柱本就是清白的,王言是个有能为的,可不敢闲了,主子万岁爷是不是该给他安排个差事了?”
嘉靖嗯了一声,他知道吕芳是单纯的提醒他这个事情。既然王言活过了暗杀,又已经开始倒严了,当然要给王言这个贴心的安排一下。若是闲置的久了,王言又那么年轻,难免生了怨怼,君臣离心那就不好了。
沉思片刻,嘉靖说道:“你觉得给他安排到哪里去?”
“王言是个贴心的,主子万岁爷也看重他,肯定不能外放。奴婢记得,上次他来宫里,奴婢说他适合去工部,陛下却说他官卑位小,没人听他的话,最适宜做主官,能放的开手脚。”
吕芳没有建议,只是把先前嘉靖的话又说了一遍。严嵩要下去了,更没了贴心的,眼下最贴心的就是王言了,能让嘉靖高兴,肯定还是就在跟前,随时都能召来。
这么一看,选择也就不多了。
嘉靖又想了想:“朕记得年前天降瑞雪,造了雪灾,大兴知县赈灾不利,到底怎么处置还没顾得上?”
“回主子,正是,大兴知县乃是严世蕃……”
听到这里,就不用听更多了,嘉靖摆了摆手打断了吕芳的话:“把这个人查办了去,让王言去做这个知县。朕倒要看看,他能把朕的京师治理成什么样子。”
“主子,王言怕是难办,这京里的事他说了不算,京外的事他也难办,可是不容易啊……”
“唐代李绅有诗云,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,四海无闲田,农夫犹饿死。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?他自己不是也做了诗,说什么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么。听说此诗一出,广为清流赞誉啊。那就看看,他这个要为民做主的清官,能不能挺得住东西南北风。”
吕芳笑了起来:“主子,清流夸的是海瑞。这诗是王言做出来送给海瑞的,听说是王言亲自做的一把扇子,在扇面上画了竹石图,又写了这么一首竹石,海瑞宝贝的很。
清流对王言可没有好话,有御史言官弹劾他,说他不遵礼法,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穿着中衣在县衙门口晒太阳……”
这都是王言干出来的荒唐事儿,说出来嘉靖很爱听。
主要是王言太不拘一格,太过随性洒脱,丝毫没有当官儿的在百姓面前的威仪,破坏了朝廷的威信,哪怕是清流们也是不愿意见到这些的。
还有其他的什么当街打人,什么强买强卖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