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过之后,嘉靖说道:“王言要是能站得住脚,今后怕是少不了热闹啊,哈哈哈……”
吕芳附和道:“主子万岁爷天眷在身,他要是还站不住脚,那就真是枉负圣恩了,他也怨不到旁人。”
……
下午时候,王言又是在躺椅上晒太阳,又是两个太监开了门,吕公公背着手溜哒着走了进来。
王言好像很慌乱的从躺椅上下来,样子有几分狼狈。
“哎呦,吕公公,您老怎么亲自来了?”
“我怎么来了?你做下的事,这么快就忘了?”
王言叫起了屈:“陛下都要倒严了,我踹断他们的腿才多大点事儿?”
“不论怎么说,严嵩都跟了万岁爷几十年,严世蕃于国也是有功的,总不好做的太过。否则的话,万岁爷落得个刻薄寡恩的名声,你担得起这个责么?”
“小臣担不起,但小臣能办事儿,谁敢瞎说,只要陛下一声令下,小臣就去拿人抄家。”
“年纪轻轻的,怎么杀性那么重?很多时候,不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的。”吕芳好笑的摇头。
“公公,正因为小臣是年轻人,才得有这么一股狠戾,要不然怎么做事?怎么镇的住人?要是没有这些,小臣当时在淳安就被人坑死了。新安江决堤溃口之时,狗日的死鬼常伯熙要拿小臣顶罪,当时若非小臣果断,连打带骂的镇住了他们,这会儿小臣坟头草都三尺高了。”
“行了,说两句又说回淳安去了。”
吕芳状若不满,转而说道,“我过来这一趟,两件事。”
王言恭敬的拱手,不说话。
“其一,工部买了一批水泥,跟宫里结的现款,还有京里的一些大户也买了水泥修盖房子。另外京里的官员、皇亲眼看着万岁爷这里用上了白琉璃,也都下了订单,工坊忙的热火朝天。着实是赚了不少银子,万岁爷念你好吃贪嘴又无家产,过了年赏你一万两银子花用。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慢着,不忙磕头。”吕芳拦住了王言,说道,“这第二件事,是万岁爷念你是个忠君爱国肯做实事,肯为百姓做主的,这一次给你押解到京里也委屈了你。淳安你肯定是回不去了,就留在京里,做一任大兴知县吧。”
王言瞪大了眼睛:“吕公公,小臣不是听错了吧?大兴知县?”
“你没听错,就是大兴知县。”吕芳满意于王言的态度,“所谓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虽然你年岁浅,这个位置确实太高,但是不拘一格降人才,有能为就要有施展的机会。万岁爷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,万不可枉负圣恩啊。”
“是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这回王言真磕头了。
大兴县是附郭京县,辖区是京城中轴线以东的区域,因为京县的特殊性,知县的级别是正六品。而王言不过是个九平主簿,直接连跨六级。
换个说法,就是从淳安县常委,直接干到了大兴的区委一把手,从副处直接干到了正厅,还是实权厅。
而且真正的含权量还要远高于厅长,毕竟是这个时期的官员么,是真的手握生杀大权的。王言还能直接跟办公厅一二把手联络,紧急情况还能直接面圣。
关键的关键是,王言才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。
在任何一个政治生态平稳的政体之中,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。好像开国的人一个个全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就手握大权走到顶了,而到了之后稳定下来,就得熬资历了。就是家里很有背景,也得三十岁才登堂入室,哪像王言这般二十岁便到了这个地步。
由此可见,王言是多得嘉靖的欢心。
也由此可见,银子就没有白花的,给嘉靖送了一个大财源,让他可以继续铺张,人家是真给办事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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